楚際言默瞭一會兒，突然道：“不嫌棄，那你……喜歡我不？”

空氣裡安靜下來，楚際言沒聽見他的回答，心裡有些沒底。

秦承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試探還是無意？楚際言太依賴他瞭，秦承有些分不清對方是習慣，還是和自己一樣，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裡面。

“嗯，你覺得呢？”秦承反問。楚際言想瞭想，說：“你肯定喜歡我。我這麼好，你要不喜歡我，那可真是瞎瞭眼。”

“……”秦承哭笑不得，在他臉上捏瞭一把，“你可瞭不得。是啊，我喜歡你，喜歡的不得瞭。”

楚際言聽出他話裡的縱容，愈發得寸進尺：“那你隻能喜歡我，知道嗎？”秦承眼瞼微壓，一手按住懷裡人的腰，輕聲問：“嗯？挺霸道啊，那我以後的女朋友不得吃你的醋啊？”

楚際言立馬回到：“不準有女朋友！”秦承聲音壓的更低瞭：“為什麼？”“因為……”楚際言話剛開瞭個頭，就卡住瞭，對啊，為什麼？

見他不回答，秦承催促道：“因為什麼？說話。”

“因為、因為……”楚際言漲紅著臉，直接結巴起來，他還沒想好理由，突然聽見秦承在他耳邊輕笑一聲，熱流從耳廓拂過，帶著耳鬢的幾縷發絲微微浮動。楚際言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瞭，秦承聲音繼續。

“你是不是……”

外面雨下得更大瞭，還伴著幾聲雷響。一道閃電劃過，夜幕就含瞭幾分光色。

“你是不是，也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那種……的喜歡？”

秦承中間的幾個字被雷聲掩蓋，但這並不妨礙楚際言理解他的意思。

明白瞭其中的含義，楚際言先是一怔，然後感到心跳得有點快，最後是感到放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掌的溫度有點高，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燙得他的腰微微顫抖。

“承哥。”楚際言的聲音有些抖。“嗯，在呢。”秦承輕聲安撫他，“不早瞭，你還生著病呢，睡吧。”

睡吧？睡個桃子，這讓他怎麼睡得著啊？！楚際言有些抓狂。

他腦子突然一抽，抓住秦承的衣領，話不過大腦就脫口而出：“你在對我表白嗎？是的吧？你這讓我怎麼睡啊？！”他的聲音逐漸提高，最後一個字還稍稍有點破音。

秦承伸長手臂打開床頭燈，橘黃的柔光淺淺地在臥房裡鋪瞭一層。

楚際言臉上泛著紅，好看的眼睛亮閃閃的，眉毛卻微皺，一副一定要得出個答案來的樣子。

似乎是沒想到秦承會開燈，楚際言眼睫一顫，松瞭手，頭直接埋進他的肩窩，不讓他看。

秦承雙手捧起他的臉，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眼底是翻湧的情緒。

“言言，如果是告白呢？你會怎麼回答？”秦承呢喃似的問他。楚際言眼睛脹脹的，一層淺薄的水光漫上來。

他理所當然地開口：“我當然是答應你瞭！”秦承擰眉深吸瞭一口氣，轉過頭不看他。

正巧他面向窗戶，窗簾沒有拉上，雨痕蜿蜒在玻璃窗上，對面的高樓在水跡中扭曲。

“這條路不好走，你明白嗎？”秦承道。

他是在很認真地說出事實，楚際言卻是有點稀奇瞭：“承哥，你這是害怕瞭嗎？這可不像你啊，你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秦承看向他，心裡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秦承：“因為是你，我不想你疼。”“啊，”楚際言不禁莞爾，“是嗎，那你不得把我看好瞭，別把我弄丟瞭，不然我要是不開心瞭，我找誰哭去？又沒人心疼我。”

秦承現在就覺得自己要心疼壞瞭，他把懷裡的少年摟緊瞭一點，微垂著眼說：“我的言言還沒長大啊。”楚際言點瞭點頭：“嗯，是你的言言，你要等我，咱倆就綁一輩子瞭。”

一輩子啊，好像有點長，但是，秦承感受著如同外面不停歇的雨聲一般急促的心跳聲，又覺得，這輩子也就該這樣過瞭。

第二天一早，楚際言先醒瞭，他擡起手，將手背貼在額頭上，溫度正常，也就是說燒退得差不多瞭。他轉頭一看，秦承還在睡，初顯英俊的少年的睡顏很能打，楚際言盯著盯著，突然就無聲的笑起來，這麼帥的人是他的瞭。

秦承偏瞭下頭，眼睛慢慢地睜開。“醒瞭？”楚際言道。秦承尋聲看去，笑瞭：“嗯，早安，男朋友。”楚際言眼神一顫，貼瞭貼他的臉頰：“早安，我的男朋友。”

見楚際言的臉色是正常的紅潤，秦承就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