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總是好面子的，特別是在兄弟面前，但兄弟親手拆瞭臺，這讓鐘白心裡窩火。

“柳儀，你嫂子生瞭孩子以後就總是胡思亂想，你別被她帶偏瞭。”

“嗯，我也覺得鐘哥一定不是那種人。”

“肯定不是啊，我們認識那麼多年瞭你還不知道我？”

柳儀站正瞭身體，看向鐘白的眼裡盡是複雜，他聲音輕，說：“鐘哥，你和嫂子的結婚紀念日快到瞭吧，用心點好好補償她，她挺辛苦的。”

“知道知道。”鐘白皺著的眉終於放松下來，“你小子記性不錯啊。”

“天晚瞭，我先回去瞭。”

“行，註意安全。”

——

時間晚瞭，傢裡還有需要休息的人，沈鶴的朋友們也就識相離開。

文沉溪留下來幫沈鶴收拾殘局，本來想點一根煙，但又想起沈母不喜歡煙味，因此沈父從來沒有抽煙。他也就乖乖把煙放下瞭。

“分明我是壽星，怎麼還要收拾啊！”沈鶴不滿抱怨。

“矯情。”文沉溪說著把飲料瓶捏扁丟進垃圾袋。

收拾得差不多，文沉溪一個人提著四五袋垃圾滿載離開。把沈鶴感動的“痛哭流涕”。

沈鶴也累，把傢裡院子的門鎖好，關好繞在亭子裡的燈後進屋。

客廳還亮著，沈慈一個人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閉著眼可能睡著瞭。

他從小就不喜歡熱鬧，爸媽也沒逼他去跟自己哥哥的朋友一起過生日。

屋內很安靜，沈慈沒有看電視的愛好，總不能是看電視看困瞭睡著的。

沈鶴走上前，拍瞭拍他的臉，“起來上去睡。”

沈慈沒動，沈鶴不悅的蹙眉，不想多管走開上樓。

過瞭幾分鐘，不想多管的那個人又走下樓，關瞭燈後把沈慈抱起來，穩住步伐後徑直上樓。

沈慈窩在他哥懷裡，故意蹭瞭蹭，搞得沈鶴身體一僵，還沒到床邊就把人扔到瞭床上。

即便床是軟的，但還是收到瞭不小的沖擊，沈慈一震睜開瞭眼，他不能說話，但眼神裡的詢問很明顯。

沈鶴“哼”一聲，轉身要走，被沈慈眼疾手快的起身拉住。

沈鶴有些反感和沈慈的接觸，想要甩開，但沈慈這次卻拉的很緊。

“不是你……”

沈慈打瞭幾下手語。

［哥，生日快樂。］

沈鶴沒說完的話停在嘴邊，看著沈慈春風滿面，莫名心裡燥得慌。

“嗯，知道瞭。”沈鶴強裝鎮定。

這時才想起手還被這人拉著，沈鶴將手抽出來，“早點睡。”

人已經離開有一會兒瞭，順帶關上瞭門，沈慈摩擦著帶有餘溫的手指，眼神晦暗。

“哥……”

蘇是雲

柳儀回瞭趟老傢，雲市。

他的父親病瞭。

他提著果籃來到住院部，雖然大部分人保持著安靜，但還有一些老人小孩在吵吵鬧鬧。病房裡不止住著柳儀父親一個病人，還有一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邊有著妻子兒女作陪，倒顯得柳父孤傢寡人可憐極瞭。

剛踏入病房，柳父在靠窗的位置，就得經過中年男子的病床。柳儀從旁邊經過，一傢人都盯著他看。

以前的柳儀懼怕這樣的目光。

“爸爸，我也想吃水果。”

中年男人神色不太自然，“爸爸為瞭你早起貪黑的工作，辛苦累的都住院瞭，哪有錢再給你買吃的喲。”

“那爸爸之前答應我的玩具車也不能買瞭嗎？”

“玩具買來瞭又有什麼用，不如多買點練習題給你，以後你考上瞭好大學，就不用像爸爸這樣辛苦瞭。”

“……”

柳儀把水果籃放在消毒櫃上。聽到瞭動靜，柳父才把視線從窗外轉向屋內，但開口卻盡是尖酸刻薄：“我病瞭才知道回來，你怎麼不等我死瞭再來？”

柳儀也猜到瞭會是這樣的開場白，他確實很久沒回來瞭。隻是在他看來，這裡不是他的傢，當然沒必要總是回來。

“爸，別說氣話。”

“哼！氣話，我氣得到你嗎？”柳父再次把頭轉向一邊，不再看他，他們明明是父子，卻表現的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柳儀拆開瞭果籃，從中拿瞭一個蘋果，用紙巾擦瞭擦就啃瞭起來，“您沒必要給我擺臉色，我就算一直不回來也不會怎麼樣，錢我哪個月沒有打給你？”

“你！”柳父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好兒子很容易挑起他的怒火，無論何時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