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下臉，神色陰鬱，卻不敢在厲王面前造次。

“茹月是我的妾室，當年生下孩子之後，就不見蹤影瞭。王爺何故會問起她？”

聽到這話，季靳堯冷冰冰的聲音隨之響起。

“茹月是你的妾室？呵，藺珩，你好大的膽子，在本王面前也敢張口就來！本王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茹月跟你到底是什麼關系？”

藺珩渾身一凜，臉色僵硬得不得瞭。

“藺珩，本王不知道茹月許諾瞭你什麼，但就憑你讓藺煜做你的私生子，就憑這些年你妻兒對他的欺淩，本王就能將你千刀萬剮瞭！”

“王爺，我……是茹月讓我認瞭這個孩子，還說就讓他做個私生子，不用給他半分優待。我本就有妻兒，憑空多瞭個私生子，我妻兒心裡不痛快發洩一下也是正常的吧？

這些年來，藺煜雖然過得不算好，可至少也溫飽無虞。我無視他，才沒有人懷疑過他的身份，他這些年才能活得好好的，沒有被茹月的仇傢找上。”

季靳堯微微瞇眸，“茹月的仇傢？”

“是，當年我無意中救瞭她，她那時候就在被人追殺。她求我收留她，求我帶她回寧城……”

藺珩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回答厲王時，卻又隱瞞瞭不少事情。

當年他是救瞭茹月，可他也喜歡上瞭茹月，還生瞭貪念，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茹月生下孩子，他甚至想用孩子做威脅，但可笑的是，她為瞭躲他，直接扔下孩子就走得無影無蹤。

所以他怎麼可能去維護那個野種，他恨不得親手殺瞭藺煜。留著他，也無非是覺得隻要他在，興許總有一天茹月還會回來。

季靳堯低頭掃過去一眼，就看穿瞭藺珩眼底的那一絲恨意和心虛。

他輕嗤一聲，倒也不在意藺珩的虛僞。

“茹月現在在哪裡？”

“王爺，我真的不知道她去瞭哪裡。她當年生下孩子，身子還虛弱，我找瞭個大夫貼身照顧她。誰知道後來，她跟那個大夫一起消失瞭。事後我查瞭很久，始終找不到她。這些年，她也沒有回來過……”

這話藺珩倒是說的不假，也跟季靳堯調查到的信息是符合的。

傅瀾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聽著，眉心早在不知不覺間全都擰在瞭一起。

很快，藺珩被侍衛帶瞭下去，暫時扣押在瞭行宮。

“王爺，您……您打算繼續尋找茹月，還是先帶著藺煜回京？”

季靳堯來寧城的目的就是找人，但傅瀾拿不準他隻找到藺煜，會不會離開。

“阿瀾覺得本王要繼續找茹月嗎？”

沒想到，這個問題又被拋瞭回來。

傅瀾側眸對上季靳堯那雙沉邃、冷銳的眼睛，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瞭似的，指尖狠狠攥瞭攥，憑借著掌心傳來的疼痛，才能繼續神色自若地回答。

“朝中局勢動蕩，王爺既然已經找到瞭他，不如早點回京。至於茹月，可以留下人繼續調查，一旦她回來找藺煜，人也就能找到瞭。”

“是嗎？”季靳堯意味深長地看傅瀾一眼，“那就按照阿瀾說的辦吧。”

那之後，季靳堯單獨召見瞭藺煜，不知兩人私下談瞭什麼，隔天，藺府大變。

藺夫人被勒令交出瞭府內的掌權，並且如囚禁一般待在院子裡，毫無期限地閉門思過，這種懲罰對爭強好勝且註重名聲的她來說簡直比死還難受。

她自然極其不願意，吵過鬧過，但派來傳令的是厲王的人，藺珩完全都沒露面，就算想抗議都沒用。

而藺丞不知道哪裡聽來的消息，知道藺煜找去瞭行宮，不知道用瞭什麼手段讓厲王為他出頭，於是想瞭點辦法，跑出藺傢，也找去瞭行宮。

“王爺，不管藺煜那個賤種說瞭什麼，都不是真的。這些年我娘待他並不苛刻，怎麼也不至於受這樣的懲罰。”

他跪在季靳堯面前，磕頭為藺夫人求情，連磕瞭好幾下，卻沒得到半分回應。

下意識擡頭，卻一眼看到瞭站在季靳堯邊上的傅瀾。

傅瀾滿臉潮紅，身上的衣衫也有些淩亂，露出的鎖骨上一片緋色旖旎的紅痕。

藺丞目光落在那片紅痕上，呼吸瞬間加重，竟是在這種時候，還起瞭那齷齪的心思。

“呵！”

一聲冷哼，在耳邊炸開，炸得藺丞頭皮發麻。

“本王的人也敢覬覦，我看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瞭。來人，拖下去，讓他知道，本王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