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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竹马(49)

作者:掉入轻舟 阅读记录


劉病已則欲蓋彌彰地走到窗邊,適時地抱起瞭正在窗臺上打瞌睡的貍仔,仿佛他隻是一個從一開始就站在那邊抱著貓兒欣賞月光的深沉背影,而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木易昀自己老眼昏花的錯覺。

“我本來心想祖宗幹嘛呢半天都不出來,然後我才想來看看。我是真不知道,不然我肯定先敲門。”木易昀還在那邊絮絮叨叨地懺悔,“我下次進來一定敲門,真的。”

張皓明恨不得找根針給木易昀的嘴縫起來,然而就在木易昀喋喋不休時,外面的門鈴突然響瞭起來。

“你已經點瞭外賣?”張皓明扭頭看木易昀。

“沒有啊?”木易昀也覺得十分困惑,“這不手機還在你手裡拿著呢嗎?”

張皓明皺瞭皺眉,把手機塞回瞭木易昀手裡,穿過客廳走到瞭可視門鈴前面。隻見屏幕中一個紮瞭馬尾個子不高的女生站在大門口,她戴著一個口罩,遮住瞭她大半的臉。張皓明一看是個女生也就放下瞭疑慮,摁錯門鈴或者沒帶門卡在這個公寓樓也是常有的事情,正想伸手去按開門按鈕,突然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捏住瞭他的手腕。

“別開。”劉病已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瞭他身後,正捉著他的手腕神情嚴肅地盯著屏幕上的人影,“此女甚是眼熟。”

那麼從吻戲可以看出我這個人是不怎麼講究攻受的……有比較在意這個的朋友就,自由理解吧。不知道任意篇幅的性描寫怎麼定義,總之還是心虛地加瞭邊限。

幽靈獨白

本章很長很長很長,且采取第一人稱視角敘述。

我的丈夫陽都侯張彭祖死於一杯酒,我是史書上那個被指控殺死他的兇手。

很多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個悲劇故事的開頭,一個充滿著血腥、複仇、和爾虞我詐的故事。這是大多數人聽到這句話會有的聯想。但他們想錯瞭。大多數人對我們的瞭解來源於史頁。我的丈夫有著比一般普通人要高很多的起點,因為他能夠得以在青史中留下一個名字和一點痕跡;但比起其他被列入史冊的人,他又顯得過於平庸。他在浩瀚史頁隻占瞭不輕不重的一筆,既沒有重要到讓一個王朝因他轉折顛覆,也沒有耀眼到讓史筆為他立傳停駐。我的丈夫死在一個平凡的午夜,而我要講的就是他的故事——一個沒有任何史官願意費筆墨去記錄的故事,被史頁留白的那一章,我和他的故事。

我出生在長安遠郊一個落魄的官宦人傢,在我的年代,一個出身低微的女子能夠改變命運的最好方式就是嫁給一個豪門大戶,為這傢人開枝散葉,然後憑借子嗣在這傢紮穩腳跟。這就是故事的開頭,我和我的年代裡無數個沒有名字的適婚女子一樣——出生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傢庭,平平穩穩長到瞭可以成親的年齡,被傢人托層層關系許給一戶人傢做小妾。

在我的故事裡,這戶人傢就是張傢,當今朝堂上除瞭許史兩傢外戚之外最負榮寵的一個傢族。

“張傢如今可是縣官眼前的大紅人,一門封兩侯,恩寵無限,你們柔君能和他們攀上親,真是享大福瞭。”

媒人拉著我的手諂媚地笑,笑容裡有三分心虛。我清楚她在怕什麼,長安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宮墻內的消息就算防堵再嚴,總也瞞不住來來往往的幽幽衆口。我知道我要嫁的是誰。陽都侯張彭祖,當今天子的佞寵。

這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我朝天子幾乎個個都好龍陽,孝惠之閎孺,孝文之鄧通,孝武之韓嫣、李延年,宮圍之內大人物們的荒唐事,宮墻之外的人早已見怪不怪。我不介意我的丈夫是他們中的一個。我也沒有立場去介意。委身天子求榮,委身豪門求利,我們本質都是一樣的人。

我嫁到侯府的那一天,我的丈夫坐在洞房的角落把自己灌到酩酊大醉。

“來瞭?”

這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不會碰你。”

這是他對我說的第二句話。

我沒有讀過太多的書,民間對新婚之夜的描述諱莫如深,但我不太確定這是一個新婚之夜該有的對話。我想起出嫁前母親神神秘秘在我耳邊叮囑的話語。女人在外要莊重得體,但在房內要學會怎樣討好男人。她告訴我。這是我們唯一可以往上爬的方式。於是我走上去解他的腰帶。

他看瞭看我,臉上露出瞭厭惡和不耐煩的神色。

“你做什麼!”他喝瞭太多酒,連撣開我的手都綿軟無力。

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臉,不是我想象中佞寵會有的妖媚女相,卻有一股介於書生與貴胄公子之間的清雋氣質。他的眼睛很紅,渾身上下泛著一股濃烈的酒氣,一隻手緊緊捏著酒杯,就好像那是他在這諾大一間屋子裡唯一能夠抓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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