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竹马(24)
作者:掉入轻舟 阅读记录
“我不要你當任何人。”劉病已搖搖頭,“我隻想你無所顧忌地做張彭祖,不是張傢三公子,不是中郎將侍中,隻做張彭祖,我的張彭祖,你願不願信我。”
他垂眼看著劉病已抓緊自己衣袖的手,終於長嘆一聲,將自己的手覆瞭上去,輕輕吟瞭一句:“豈不爾思,畏子不敢。”
***
貍仔突然竄上瞭書桌,張皓明一個挺身從椅子上驚醒過來。
“操。”他罵瞭一句,“我怎麼睡著瞭。”
那邊木易昀正在坐在沙發上與劉病已下棋,見他醒瞭,忍不住揶揄起來:“你這是做瞭個什麼春秋大夢,怎麼哭哭笑笑的。”
夢中的場景慢慢流回他逐漸清醒的意識,張皓明一驚,擡頭就看見劉病已正聞言好奇地望過來,他臉上發燒,實在是覺得無顏面對這位祖宗,趕緊故作輕松地拎起貍仔往桌下一放,隨口編道:“夢都是做完就忘的,哪裡還記得清。可能是夢到外星人攻打地球把貍仔抓走瞭吧。”
“外星人?地球?”劉病已放下手中的棋子,用略顯生澀的現代漢語重複瞭一遍,然後皺起眉困惑地轉頭望向木易昀。
“我們這交流棋藝呢,你能不能別老是蹦出點人傢無法理解的概念。”木易昀瞪瞭他一眼,轉頭向劉病已解釋道,“要講這個吧,咱們就得從宇宙大爆炸開始講起瞭……”
見那邊木易昀講課講得熱火朝天,張皓明暗自松瞭一口氣,他抓過一張紙,在上面寫下瞭“蓮勺”、“書房”、“杜佗”幾個關鍵字。自從那天與劉病已深聊之後,這些奇怪的夢反而來得更為頻繁瞭,大多時候它們都以一種無序狀態出現,有時是他一個人,有時是一群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夢中的細節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如果說最開始他還多少有些遊離在外的第三視角意識,現在他幾乎已經成為瞭夢中的那個男人,他能感受到那個人的每一次呼吸和每一分心情,他的笑、他的淚、他的無奈與痛楚,就連夢中那雙手撫上他身體的溫度,他都能……
打住。打住打住打住。
張皓明猛地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産生瞭怎樣大逆不道的危險思想。他下意識擡頭心虛地看瞭一眼那邊還沉浸在宇宙大爆炸中的兩個人,想瞭想,又把這幾個字塗掉,寫上瞭“將仲子”三個字。奇怪的是,這三個字一落到紙上,他的手就像不受控制一樣自然而然將整首詩默瞭下去,仿佛這是他早就印在腦子裡的東西。
“什麼玩意兒。”他感到一陣寒意湧上心頭,趕緊把筆甩到一邊,然後把紙揉成瞭一團丟進垃圾桶裡。
這時木易昀的手機忽然不合時宜地響瞭起來,他接起來應瞭幾聲,然後扭頭對張皓明說:“我姓馮那個表妹回國開瞭傢酒吧,這幾天開業大酬賓,她說要請我們蹦迪,還差三個人,要不要一起過去。”
1.古代線裡阿薔那個名字是我編的,歷史上有這個人但是沒具體的名字。2.古代線寫多瞭怪苦悶的,下章換現代視角爽一爽(等等3.“豈不爾思,畏子不敢”來源於詩經《王風》中的《大車》,意思是“我怎麼會不想你,隻是怕你不敢回應”,和上面“豈敢愛之”長得很像但不是同一首,因為覺得這兩首非常契合他們偷偷摸摸的淒慘愛情所以都用瞭。
蹦迪之夜
張皓明並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鬼使神差答應瞭木易昀這個提議。
本質上來說他不是一個很喜歡熱鬧的人,大四的時候他被前女友小琪拉著去蹦過一次迪,不是太愉快的體驗,花瞭他半個月的生活費,留下瞭一個吵嚷嚷的夜晚和一場宿醉帶來的頭痛。那天晚上小琪和他吵瞭一架,因為一些他現在已經記不清的小事情。那一段時間他們總是因為數不清的細節吵架,總結起來無非就是圍繞著你覺得我愛你不夠我覺得你無理取鬧的零碎問題。他伴隨著這些零零碎碎的問題畢業、求職、準備和所有人一樣步入結婚生子按部就班的未來,然後他的父親出瞭車禍,留給他一套空蕩蕩的房子和一個搖搖欲墜的生活。
在那以後他很少去想起父親或者傢庭這個詞。不然還能怎麼樣呢?人從出生起就開始準備著與父母的告別,隻不過他的告別過於突然瞭一些,表現形式又過於殘酷瞭一些。
“我們分開吧。”小琪在分手那天這樣告訴他,那時他公司老板跑路的新聞正鬧得沸沸揚揚,“不是因為你的問題,或者工作的問題,或者傢庭的問題。是我爸媽說我們不合適,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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