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的早死白月光複活后(268)
作者:十七汀 阅读记录
“老公……”他乖乖叫他。
“好乖,”裴野鶴抱著他,透著水霧迷蒙的鏡子撫摸著他的唇瓣,將手指擠進去,一寸寸撫摸著他瓷白的牙齒和輕顫的舌頭,“再叫一聲。”
宋磬聲含糊不清地叫瞭一聲。
熱水一直流淌,鏡面上的霧氣很快又聚集,甚至凝成瞭水滴,要墜不墜地掛在末端。
宋磬聲無力地仰著頭,視線停留在乳白色的天花板上,不知過瞭多久,他終於清醒瞭一些,許久未曾回憶起的對話忽然躍入他的腦海。
他記得系統曾問他,“誰是理智?誰是欲望?誰又是那個剝離瞭理智與欲望的凡人?”
宋磬聲在心裡默默給出答案:
姚湛空是凡人,裴野鶴是欲望。
他的欲望如火般熱烈,又像水一樣纏綿,是一條攀附在人身上就扒不下來的蛇。箍著他,纏著他,哄著他,讓他的意識和身體一步步陷入瞭無力掙脫的沼澤。
宋磬聲閉上眼睛,數分鐘前的對話此刻才得到大腦的響應。
他是什麼顏色的……
裴野鶴沒有告訴他答案,可他覺得,他應該是黑色的吧。
黑色是欲望的顏色,是沼澤的顏色,是他那顆灰撲撲的心髒裡生出的……貪婪的顏色。
他曾對葉頌樺說,百年壽命已是凡人之幸,他該知足。
可輪到他自己時,他卻無法知足。
他得到瞭姚湛空的生命,也掙脫瞭主神的控制,他已經可以像普通人那樣活下去瞭,可他還是被永生脹大瞭欲望。
他明明可以允諾裴野鶴三年又三年,可他還是抓著三個月的時限不撒手,他怕自己後悔,更怕裴野鶴後悔。
世間最可悲的,不是無法觸動,而是明明被觸動,卻在永生的欲望前輕易碎裂。
裴野鶴說得沒錯,白的是他,黑的也是他。
痛苦與磨難很少讓人性情大變。
它隻會打磨掉裹著金子的石頭。
又或者,磨掉石頭外面裹著的那層金子。
宋磬聲的意識飄瞭很遠。
他仿佛又回到瞭十八歲那年的夏天。
其實,在他臨死之前,他也不全是恐懼。
他是個俗人,也是個庸人,更是個貪婪的人,可他也是個有道德底線的人。他知道選擇艱難,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做選擇,他更清楚,一旦做瞭選擇,三個人就會變成一個愛人、兩個陌路人。
所以,在死前的某個瞬間,他有過慶幸。
慶幸自己不用做選擇;慶幸自己不會看著選擇之外的兩個人另覓愛人;慶幸自己用生命將愛變成瞭永恒。
如果他真的死瞭,那他這一生可算是求仁得仁,至死都是所愛之人的摯愛與唯一,從初見時的起點到以死亡為結束的終點,皆是一個圓滿的句點。
可他沒死徹底,所以愛成瞭恨,華美的長袍上也爬滿瞭醜惡的虱子。
他不是暖的,他也是冷的。
所以他才會在別人的愛裡取暖。
但裴野鶴是知道的。
裴野鶴瞭解他,一如他瞭解自己,所以宋磬聲才放下瞭戒備,放縱瞭沉淪。
第120章 第 120 章
這樣的生活過瞭太久, 久到宋磬聲都快忘瞭衣服穿在身上是什麼感覺的時候,裴野鶴將他抱出金籠,上瞭二樓。
二樓沒什麼傢具, 大部分房間都是空的, 隻有一間臥室做瞭簡單的裝修,該有的傢具都有, 衣帽間也塞得滿滿當當的。
宋磬聲坐在床沿,臉上還有未褪的紅暈, 兩個月沒有修剪的頭發已經長長瞭, 濕漉漉的頭發貼著下頜, 凝成串的水珠沿著肌膚往下滑, 最終沒入胸前裹著的浴袍裡。
裴野鶴從浴室裡走出來,手裡拿著條幹燥的毛巾,溫柔地為宋磬聲擦著頭發, 頭發擦至半幹, 吹風機就開始工作,熏熱低噪的氣流掀起碎發, 帶走瞭剩餘的水汽。
“好瞭,”裴野鶴擡手撥弄著他的頭發,將散至臉側的發絲別在耳後,“我們要出發啦。”
宋磬聲不知道他們要去哪, 但他已經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 習慣瞭聽從裴野鶴的安排。
他像是精致的人偶娃娃一樣任憑裴野鶴擺弄, 一件又一件衣服套在他身上,連內褲也是裴野鶴動手幫他穿的。
這套衣服精致又複雜, 地方特色明顯,一看就是當地的民族服飾, 與這套服裝搭配的,還有相應的額飾與手鏈。
將他打理好之後,裴野鶴這才開始穿自己的衣服,二人衣著屬於同一風格,像是參加什麼典禮時的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