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的早死白月光複活后(22)
作者:十七汀 阅读记录
六年過去,他竟然像老瞭二十歲。
想來,宋氏這幾年是真的不好過。
宋磬聲心緒複雜。
宋漢章是他父親的二哥,也是宋傢傢主,今日的宴會若是姓宋,他父親是否也會出席?
父母對孩子的愛或許是有條件的,可他對父母的愛與期待卻是生來就有的。即便這份感情被十八年的利欲熏心磨瞭個幹凈,可不見還好,若真遇見瞭,難免再傷心一回。
正巧這時,宋漢章說要為姚湛空引薦一人,宋磬聲的心先是一緊,見到來人又是一松。
十八九的少年與宋磬聲有三分相似,白色西裝上別著一枚向導徽,白色十字架下面是五顆奶油色的五角星,隻一個徽章便點明他A級向導的身份。
宋漢章笑著招呼道:“慶生,快來問人。”
來人的名字被念出。
宋磬聲呼吸一滯,姚湛空的目光也陡然變得銳利。
宋漢章似是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依舊將那孩子拉到身前,既是安撫也是鼓勵,“別害羞,姚先生還抱過小時候的你呢,不記得瞭嗎?”
姚湛空已經徹底冷臉,他將身側的宋磬聲玩物似的一推,語氣微諷:“那個叫‘慶生’,這個叫‘念生’,湊在一起倒也勉強能拼出個人樣來。”
一個是空有容貌的普通人,一個是能力匹配的A級向導,湊在一起怎麼不是一個“宋磬聲”呢。
“宋老,這一招別人做得,您做不得。”姚湛空重新攬住宋磬聲,隨意而輕慢地把玩著他如玉般的手指,看向宋漢章的眼神卻含著戾氣。
“旁人送花瓶,我擺著觀賞就是瞭,可您要這麼做,就真的是在吸他的骨血瞭。”
這個“他”指誰,自然不用明說。
他們挨得近,姚湛空聲音又輕,可周圍的人全在屏息凝神聽他二人對話,又怎會錯過姚湛空話裡明晃晃的排斥。
當局的和旁觀的全都愣住,誰也琢磨不出姚湛空真正的心思。
早些年的姚湛空是有向導的,可惜佳人薄命,早早死瞭,姚湛空也頹靡瞭好一陣。
偏他這人琢磨不透,沒什麼明顯的愛好,送什麼禮都隻能得來一句“不錯”、“尚可”之類的評語。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送瞭個活似“宋磬聲”的人過去,一把豪賭賭得“送禮者”盆滿缽滿,也賭出瞭姚園裡那一後院的人。
這股風自然也刮到瞭宋漢章耳邊。
自從宋傢小輩裡又出瞭個A級向導,宋老暗地裡就開始動作瞭,先是帶人做瞭容貌上的微調,又以舊名寓意不好為由改瞭名。
一番忙活,終是在宋慶生十八歲生日宴上邀姚湛空露瞭面,渴盼通過這次見面締結一段好姻緣。
可誰知姚湛空這麼不識趣,竟當衆打瞭他的臉。
A級向導可遇不可求,況且還是地位超然的宋傢子,就算沒瞭姚湛空也是衆人爭搶的香餑餑。
要不是姚湛空對宋傢的商業吞並已到瞭遏喉的地步,宋老也不會自降身價,急成這個樣子。
可憑什麼旁人做得,他做不得?
莫不是姚湛空刻意下他面子?
姚湛空確與他有仇,可他駁回這人的緣故卻非如此。
他看出瞭宋老臉上的不解,為瞭避免日後再發生這樣膈應人的事,他索性直言道:“所有人都可以借助他的亡蔭在我這裡獲得好處,唯獨你不行,宋傢不行。”
他伸手撣瞭撣宋老肩上不存在的灰塵,姿態閑適地俯身,壓低聲音,用極為陰鷙的語調一字一頓道:“你們欠他的,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而是以你們的財富,你們的鮮血,你們宋傢上下所有逃不開關系的人的命。
話未說盡,但宋老已經聽出不死不休的惡意,可當年那事他做得隱晦,姚湛空怎麼可能知情?
如果他真的知情,又怎麼可能放過宋傢?!
宋漢章兩股戰戰,臉色慘白,幾乎軟倒在地,卻被姚湛空鉗住胳膊,死死定在原地。
他輕如耳語地低喃出最後一句:“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宋老,我在地獄等著你。”
語畢,他直起身體,重新掛上風輕雲淡的笑容。順便還幫宋漢章整理瞭一下變形的衣袖,上面的手印淡去,可宋老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他的聲音很低,大廳又太過空曠,空靈的琴音在廳內回蕩,就連在他身側的宋磬聲都沒聽清他的話。
他隻覺得身側的姚湛空一直言笑晏晏,可他二叔卻像見瞭鬼一樣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