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甜~”方耀暮心滿意足地笑著，眼睛都瞇成瞭一條線，“我還以為野生的枇杷會很難吃呢……小月月你還采到什麼東西？”他盯著沈閱知手裡的傘狀物，“這是什麼？菌類？”

“蘑菇。”沈閱知微微一笑，詭異氣氛瞬間煙消雲散。

……人類真是神奇的生物。說一句話笑一笑，可以立刻從不開心變成開心。

我一邊刨坑一邊想著。

“……長得這麼鮮豔，怎麼看都有毒吧！”方耀暮拿過一個“蘑菇”，仔細端詳著。漸漸的，他的嘴角揚起一個扭曲莫名的笑容，“一般來說，這種長得奇奇怪怪的東西……很有可能有某些神奇的功效……”

“嗯？”人形昭南低頭剝枇杷。

“比如說，其實這是仙果啊聖果啊什麼的，吃瞭可以瞬間跳級成絕頂高手或者起死回生之類……啊！”方耀暮突然怪叫一聲，“昭南！你不是靈力損失慘重嗎，說不定吃瞭以後就原地滿血滿魔複活瞭哦！”他朝我問道，“銀雪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搖頭。

“……”昭南含笑看瞭他一眼，又塞瞭個枇杷到他嘴巴裡。

“說不定隻是有毒。”沈閱知皺著眉，嫌棄地看著自己辛苦采來的蘑菇，“算瞭，還是別吃瞭。”他說著就抱起那堆蘑菇要去扔掉。

“不要！”方耀暮趕緊跳過來搶，沈閱知瞪瞭他一眼，他縮縮肩膀，諂媚地笑道，“長得這麼奇葩的東西扔瞭多可惜啊！……讓我留一個作紀念嘛~”

“毒物對我無效。”昭南悠悠走來，玉蔥般的雙指輕輕夾起一個蘑菇。

“你要吃吃看嗎？”方耀暮立刻起瞭興致，“吃吃看吧！吃吃看吧！”

那玩意兒剛被大雨沖洗過，幹凈得很。我盯著那個上紅下綠的“蘑菇”，突然心裡一跳。

總覺得不能吃……不過好像吃瞭也不會死……

算瞭，反正是那隻臭蠍子。吃死他才好！

我默默地繼續刨坑。

昭南抿唇一笑。貝齒輕咬，在那柄粉紅色的小傘上咬瞭一小塊下來。被咬開的地方立刻流出白色的粘稠汁液，露出瞭半粉半白的內部。

“怎麼樣怎麼樣，好吃嗎？”方耀暮一臉期待。

昭南細細咀嚼著，眉頭一皺。

方耀暮一臉揪心。

昭南沒答話，隻是又咬瞭一口，這一口咬掉瞭半個蘑菇。方耀暮握著拳頭緊張地看著他，沈閱知瞥瞭他們倆一眼，面無表情地抱起剩餘的蘑菇打算去外面扔掉。

“有種……味道。”昭南曖昧地說著，不懷好意地瞟瞭方耀暮的下半身一眼。

“什麼味道？”方耀暮詫異地隨著他的目光朝自己腳下看去，“……不會是臭襪子的味道吧？”

“……你自己嘗嘗看。”昭南無奈地看著他，把剩下半個蘑菇遞過去。

方耀暮迫不及待地咬瞭一口，臉色大變。

“呃，這個……”他嚼瞭幾口，眉頭都皺到瞭一起。勉為其難地咽下去之後，突然一愣，“咦？”

“回味無窮，對吧？”昭南勾唇一笑。

“嗯……”方耀暮困惑地眨眨眼，“嚼的時候很腥，咽下去以後覺得很甜……好奇怪啊！”

昭南的眼中閃過一絲妖異魅惑的光芒。

此時沈閱知已經扔完蘑菇回來瞭，看見方耀暮手裡那個還剩一小半的蘑菇，淡淡道：“沒事吧？”

昭南挑眉。“至少現在還沒死。”

方耀暮已經蹦蹦跳跳地跑過去。“小月月小月月，你來嘗嘗看~味道好奇怪哦~”他遺憾地看著雙手空空的沈閱知，“你全扔瞭？”

“嗯。”沈閱知似乎有些累，他推開方耀暮走到羽毛軟墊邊坐下，低頭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吃吃看嘛！”方耀暮依舊不死心地跳到他面前。

“不用瞭。”沈閱知頭也不擡。

方耀暮一臉失落。然後跑到我面前，笑瞇瞇地問：“銀雪，你要吃吃看嘛？”

“不要。”我果斷拒絕。

“唉，你們怎麼一點好奇心都沒有……”方耀暮搖頭，“不過我覺得這玩意兒能吃哎，現在也沒昏倒也沒肚子疼什麼的……”他回過頭，詢問地望著沈閱知，“光吃枇杷也吃不飽啊……小月月你把蘑菇都扔哪兒瞭？”

“你還想吃？”沈閱知反問。

方耀暮期待地看著他。“可以嗎？”

“……隨你。就在洞外。”沈閱知看上去很煩躁。

“嗯~我去找回來~”方耀暮說著就要朝洞外跑去，昭南隨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