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十八歲。”趙厭春打斷瞭王夏的話，然後看瞭他一眼，既然病人身份卡上沒顯示名字和年齡，那或許沒必要說真名。

王夏一愣，隨後立刻反應過來。跟著報瞭個假名和假年齡。“小王，十八歲。”

怪談中的衍生物也有認知扭曲的情況，孫醫生顯然沒察覺出這是假名，記下瞭這兩個名字。然後問他們要賣什麼。得到“一隻耳朵。”“一隻眼珠。’的回答後。他也如實記在瞭本子上。

胡啓亮等人陸續上前。

王璇：“小……一。十八歲。”

吳達壯：“小二，十八歲。”

“你也十八歲？”孫醫生狐疑的看向吳達壯，那個短發女的就算瞭，這個壯漢……

吳達壯理直氣壯道：“對，就是十八歲，我長得有點著急而已。”

孫醫生翻瞭個白眼，在小冊子上記瞭下來。隨後看向下一個。

胡啓亮：“小三，十八歲。”

“……你爸媽給你取名叫小三？”

孫醫生筆尖一頓，他甚至都顧不上驚訝這位‘小三’那滄桑如四十八的臉瞭。

胡啓亮面色平靜：“沒錯。”

唐念可選擇跟上好友和表哥的步伐，取名小唐。

黑鏡作為最後一個，直接道：“黑鏡，二十歲。”

十八歲的她報大瞭兩歲，取名上也拒絕和其他人一樣，畢竟不管是小黑還是小四都太沒逼格瞭。

王璇一驚：“鏡姐……沒問題嗎？”

這個名字太正經瞭，黑鏡說這話時候的傲慢和不屑有太過明顯，以至於王璇有種直覺，這恐怕就是這位給自己取的真名！

面對王璇隱晦的關心，黑鏡不以為意道：“對我來說沒問題。你們管好自己就夠瞭。”

葉雨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壓根沒有什麼兩個鏡姐，從頭到尾鏡女都隻有一個，黑鏡白鏡之分隻是她自己借著攻守兩種能力的外表分別，故意自導自演的而已。

黑鏡不是黑鏡，鏡女的名字就叫鏡女，而細分起來，鏡女也並非她的真實姓名。這麼層層套娃下來。就算這個怪談真的有針對真名的規則，葉雨也自信針對不到自己頭上。

等到記好交易賬目，孫醫生這才打開手提箱，他本來是想把該給的錢放在桌上，但唐念可卻試探著，他們做瞭這麼一大筆交易，醫院總不至於讓他們用手把這麼多錢拿走吧？不如這個手提箱就給他們好瞭。

孫醫生有些不情願，黑鏡當即對唐念可說。“真是笨，錢太多拿不走，那這次我們就少交易一點不就行瞭。”

這話一出，孫醫生自然不同意，隻能黑著臉，把七萬塊錢連同黑色手提箱都給瞭出去。

“雖然你們這些病人不太守規矩，但我們醫院一向明碼標價，童叟無欺。你們應得的錢都在這瞭，不信可以自己點點。”孫醫生不死心的掃過胡啓亮等人，言語暗示：“至於這筆錢你們之後怎麼分，那就不關我的事瞭。”

胡啓亮知道孫醫生的挑撥離間的心思，他立刻表明立場，表示錢全歸鏡姐管，鏡姐說怎麼分就怎麼分，他們絕無異議。

王璇等人也跟著附和，一副完全信賴黑鏡，以她馬首是瞻的模樣，他們已經把黑鏡當成瞭活命的唯一希望，抱大腿嘛，再怎麼拍馬屁也不寒磣！

孫醫生被這幾個人類的團結氣得瞪眼，但是時機未到，他又無可奈何，反而還得按照規矩，讓他們把病人卡拿出來。

趙厭春警惕道：“你要幹嘛？”

孫醫生頭也不擡，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木質印章。

“幫你們蓋個印，之後遇到巡邏的醫護人員，你們給他看一眼就行瞭。記住，我們的醫護人員眼神不好，隻認這個章不認人，如果你們的卡不小心被誰給偷瞭，那就知道等到明早八點後才能重新補辦一張，在這期間，要是被我們醫護人員看到，隻當你沒完成交易。那可就麻煩瞭。”

這趴伏在地、上半身仰起，螳螂模樣的怪物惡意滿滿道：“畢竟你們已經把那些器官都賣給我們醫院瞭，之後要是找不到別人的器官代替自己的話，那你們就隻能在自己身上選要交易的貨物瞭。”

幾分鐘後，黑鏡率先離開房間，王夏拎著滿是錢的箱子和唐念可一左一右的跟在她後面，仿佛回到瞭之前給白鏡做小跟班的時候。趙厭春等人緊隨其後。那些樣貌猙獰的護士盯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這才緩緩收回視線。

黑鏡拿著那張銀行卡一樣的金屬卡片細看，上面已經變瞭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