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唐念可有些聽不懂她們話語的意思。她想轉身又不敢。隻能豎著耳朵聽著。

白鏡：“隻是讓你幫忙寫幾個字而已，頂多算是編外人員，先生很寵愛他們，他會同意的。”

“我不同意！這太離譜瞭，就算是先生……也不能總做這些出格的事！”黑鏡怒道。“還有你別老把先生、先生的掛在嘴邊行不行，聽著就讓人惡心，你那愚蠢的大腦到底還記不記得，我們真正效忠的隻有王一個！”

白鏡冷淡道：“系統先生的實力有目共睹，我一向尊敬強者。而且是王讓他來管理我們，我們自當聽從祂的一切命令。”

黑鏡冷哼：“他是有點實力，但那又怎麼樣，隻要日後吞噬瞭你，我未必就比他弱！”

“隻有庸人才會把日後掛在嘴邊，而現實是，我雖然奈何不瞭你，但你也絕對奈何不瞭我。先生的實力則在你我之上。”

白鏡語調淡淡，卻透著不可違背的意志。“出發前，先生讓你一切聽我的，你還記得吧，所以……去幫她。這是命令。”

黑鏡怒道：“別用命令壓我！”

聽著背後越吵越激烈，唐念可瑟瑟發抖，滿腦子都是‘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生怕暴怒的黑鏡怒急瞭，直接順手把她給宰瞭。

好在唐念可的想法並沒有成真，在隨著片刻的沉默，隨後黑鏡咬牙道。

“把衣服穿上！”

“是，鏡姐！”

唐念可這次不敢再遲疑瞭，趕緊把半濕的病號服穿回身上。

黑鏡邁著大長腿出門，直奔之前路過的耳鼻喉科拿筆，唐念可背著沉重的裹屍袋，得小跑著才能跟上。若是她使用超凡能力或許可以輕松一點，但她不敢，一級的超凡核心沒有那麼多能量供應她一直維持戰鬥狀態。

一路上，唐念可都不敢說話，直到黑鏡在科室內找到一支筆，冷著臉讓她過去。

“把衣服脫下來，鋪在桌上。”

唐念可一愣，但也不敢遲疑，隻能快速脫瞭病號服，然後抱住穿著胸衣的上半身扭捏的縮在角落。看著黑鏡拿著筆，在病號服的背面大筆一揮。

緘默……議會？

唐念可剛剛把這四個字在心裡念出來，就見有那麼一瞬間，那件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上衣竟是模糊的變回瞭她今天逛街所穿的一字肩上衣，然而很快它就又變回瞭病號服，而那龍飛鳳舞的四個字像是活瞭一般，縮水再縮水，流淌到瞭病號服的背面右下角。

黑鏡嘖瞭一聲，似乎對這個情況有所不滿。隨後她讓唐念可把衣服穿回身上。

唐念可小心詢問道：“鏡姐，寫這個有什麼用啊？”

黑鏡冷哼：“你穿上它就知道瞭，記住，穿的時候在心裡默念，從今天起，你就是緘默議會的一員。懂瞭嗎？”

唐念可似懂非懂的應瞭一聲，而當她一邊穿衣服，一邊默念這句話的時候，她忽然聽到瞭一些身影。

突然的耳鳴，滋啦啦的電流聲。無數重複的呢喃。它們鉆進她的腦海，又好似就是從它的腦海深處湧出。一句句的呢喃好似無數個氣泡不斷上浮、炸開。

那些聲音很模糊，又似乎很清晰，似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又似乎彙聚成一個雌雄難辨的呢喃。

唐念可覺得頭很暈，卻又像是著瞭魔一樣去傾聽那些古怪的呢喃。勉強分清一些呢喃細碎的語句。

他們似乎在說：“由我們最強大最完美最恐怖的女王一手創建……系統先生精心管理……她麾下的第一情報組織……”

他們又說：“……我們從雨與夜中走來，走向那火與血。我們已經存在瞭百年，還將再存在無數個百年，直至她不在需要我們。”

他們還說：“……百年磨劍，今朝試鋒，她說：王劍所劍指的地方，皆會是她的國，亦是我們的國！”

“……所有緘默議會的緘默者啊，我們在此莊嚴的宣誓，我們當匍匐在她的腳下，親吻她的腳尖。

我們當縫住嘴巴，成為她最忠誠的眼與耳。

我們當不顧一切代價，為我們的王實現所有的野望！”

他們說……她說：“我在此莊嚴的宣誓，我當匍匐在她的腳下，親吻她的腳尖。

我當縫住嘴巴，成為她最忠誠的眼與耳。

我當不顧一切代價，為我的王實現所有的野望！”

猛地拔高的聲音嚇瞭唐念可一跳。她猛地打瞭個寒噤，如夢初醒，她後知後覺的捂住嘴。目光震驚的看向黑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