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視著林望那精致得沒有一絲雜塵的白皙臉龐，那淺粉色的薄唇翕動，長睫在狹長的丹鳳眼上輕輕拂動，微微上翹的眼尾處似有絲絲紅痕。

隻見林望擰瞭擰眉，垂眸看著他，眼睛一開一合間，林亦辰好似看見瞭波光瀲灩。

林亦辰沒有立即起身，隻是喉結微微滾動，抿瞭抿唇，道，“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我們在一起有多久瞭？”

“一年多吧。”林望將眼神轉到瞭天花板上。

“那……你是上面還是下面那個？”從這幾天林望與他的相處來看，林亦辰近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帶著答案問問題，既然都在一起這麼久瞭，林望現在他可能不瞭解，但他瞭解自己，定是該做的也都做過瞭吧。

林望明顯地愣瞭一下，低聲道，“我沒做過下面的，如果你想，我也可以。”

林亦辰倒吸瞭一口涼氣，尷尬地笑瞭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內心還是五味雜陳，在他現存的記憶裡，他也從來沒做過下面的，甚至是排斥，這麼一個林望，究竟是有什麼魔力，能將他制服？他現在倒是越來越好奇那段丟失的記憶瞭。

猛然間，他伸手一把揪過林望的衣領將他拉瞭下來，四目相對的眼神中略有些暗潮湧動，隻是，林亦辰還未來得及下一步的動作，林望便扯開瞭他的手，將他從他的腿上推回瞭原位。

林望：“睡覺吧。”

林亦辰：“……”

林亦辰有些惘然，他看著林望波瀾不驚的臉色，心底莫名一陣煩悶，但也什麼也沒說，端正地將自己塞進瞭被窩，背對著林望。

他在內心不斷暗罵，生得好看真是原罪，就算他對林望的記憶全無，竟然也因為剛剛那一番動作起瞭些許反應，他一向不重欲，但感覺一來，便久久不能消退。

隻是，他也好面子，林望既推開瞭他，他可不會想著再貼上去。

他咬著下唇，想把那股燥熱憋回去，但林望伸過來環住他腰身的手卻在無意中把火拱得越來越旺。

兩分鐘後，他終是起瞭身，進瞭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因為浴室門的格擋顯得有些許沉悶，作為男人，林望不是不知道林亦辰在做什麼，他坐起身來，朝著浴室門口望去，但又迅速收回眼神。

他不是不想，可他哪敢。

本就是偷來的時光，編織的謊言，這個夢實在是太容易碎瞭，點到為止才是最美好的。

十幾分鐘後，林亦辰從浴室出來，林望此時似乎已然熟睡。

林亦辰深吸瞭口氣，冷冷地瞥瞭林望一眼，給他比劃瞭一拳，他倒是睡得舒服，完全不管別人死活。

看著林望躺在一側熟睡的身影，他的確感覺很熟悉，他蹙瞭蹙眉，想根據這個畫面在腦海裡捕捉些記憶，可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正當他想要放棄時，倏然，一個黑暗的空間帶著一個與林望身影十分相似的黑影進入瞭他腦海裡，隻是，畫面便一閃而過，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下一秒，他的頭便隱隱作痛，身子莫名地哆嗦瞭一下，手腳又開始發涼。

他撐著床邊躺回瞭床上，反複調整著呼吸，並沒有叫醒林望的打算，隻是，這種脹痛讓他根本無法入眠，身子也控制不住地動來動去。

“怎麼瞭？”

林望被他驚醒瞭。

林亦辰擰著眉頭，“沒事。”

不過，他的狀態在林望的眼裡並不是沒事兒樣，唇色微微發白，額間也冒瞭些許汗珠。

林望：“頭又疼瞭嗎？”

林亦辰點點頭。

林望起身倒瞭杯溫水，從抽屜裡拿出瞭醫生給開的藥，略顯匆忙地拆開瞭包裝，“醫生說這藥副作用較大，如果感覺沒什麼大礙就不需要用，但用瞭當下會舒服很多。”

他將藥遞到林亦辰眼前，示意他吃瞭，但林亦辰卻搖頭，“現在已經沒那麼疼瞭，我忍一忍，這藥吃一次指不定記憶會延遲恢複多久。”

林望垂眸，佯作淡然，“沒事的，總會恢複的，讓它疼著也是不好。”

林亦辰：“算瞭，我不想吃。”

林望也沒勉強，把藥收瞭回去，“好。”

林望放下水杯，但卻沒有回床上，而是拉來瞭椅子坐在林亦辰身旁，伸手開始給林亦辰輕揉太陽穴。

林望：“醫生說，物理療法也能緩解。”

林亦辰原本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在對上林望那雙神韻四溢的眼眸時，原本冰涼的手腳竟在恍惚間逐漸恢複溫熱，呼出的氣也熱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