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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好室友(126)

作者:岐夬 阅读记录


就像當初設身處地去開導敬書,對於結婚這件事,還是不要這麼焦慮一樣。

白忍冬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閻西越。

“其實我覺得,你不需要整天把自己的取向掛在嘴邊,也不需要用男同來標榜自己,把自己當成是異類,或是與衆不同,你完全可以融入到人群中去。”

“和周圍的人,成為能說得上話的朋友,就不會覺得那麼孤單瞭。畢竟取向不是我們生活中的全部,除瞭取向我們還有更多更值得關註的事情可以去做。”

閻西越無奈地說,“不是我非要標榜自己,而是這個標簽貼上去之後,就撕不下來。我隻是想找到我的同伴而已。”

難怪很多人寧願當深櫃也不想公開,說白瞭比起害怕世俗的眼光,更多的反而是被貼標簽的不適感,隻要不承認,仿佛就能保持一身的幹幹凈凈,骯髒的標簽休想碰到我。甚至有的時候,骯髒的標簽比世俗的眼光,毒辣太多太多。

世俗可以包容你,但標簽卻搞臭你。

白忍冬大概能理解閻西越說的那層意思,但是又不能和他開誠佈公,隻能勸說他,別被壞人騙,別走上歧途。

雖然世界上我們可能遇到的好人很多很多,但是壞人也是說不出來地壞。

白忍冬說,“不一定取向和你一樣的傢夥,就是你的同伴,有時候你以為的同伴,非但不是同伴,反而是潛伏的危險。我覺得嘛。你年紀還小,還是不要過多為這些無法改變的事情操心為好。大環境如此,有的時候,不說話比拼命大喊大叫著想證明自己來得安全。”

白忍冬說話很含蓄,閻西越不一定聽得懂。換瞭程有麒,其實白忍冬完全不需要和他說這些,不是小狗神經大條,而是小狗的內心,和白忍冬一樣纖細。

白忍冬不需要說出來的話,他都懂。

他們同為南方人的性格大概就是這樣,很多東西意會,比言傳要來得重要。

(四)白忍冬多次拒絕閻西越的邀請

至少白忍冬就是這樣的悲觀憂憤躺平人,所以他當然要說,我們要安全。

為瞭安全,所以我們不能喊不能叫。

白忍冬說的躺平,當然不是指爛在泥坑裡,而是指找一個溫暖舒適的小窩,像候鳥過冬一樣,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但閻西越和白忍冬性格不一樣。

閻西越愛上網,愛幻想,不切實際,他既沒有經歷過生活的毒打,又沒有經歷過感情的折磨,一隻腳剛邁進社會。

走進社會之後,閻西越才覺得原來社會環境比起校園環境對他是更寬容的。

校園生活裡的男生見到他又矮又小還是男同,都會在背後對他議論紛紛。

平時也會陰陽怪氣地找機會欺負他。

但是到社會上卻不是這樣,社會上無論男女都對他更包容,有時候會覺得他太瘦弱,搬不動的東西就不讓他搬。

對於他的公開出櫃,也沒什麼人去關心,更聽不到別人對他背後的議論。

不過社會的包容,可能也與大傢都忙於生計有關,這種忙碌消滅ji情的同時也消滅瞭憤怒,把每天為生計奔波的人,慢慢地圈養成瞭一群群溫順的小羊羔。

學生時代還是拼命想沖出柵欄的狼群,沖出保護他們的柵欄後,卻慢慢變成瞭被人磨刀霍霍等待剪毛和屠宰羊羔。

羊羔們當牛做馬,能認真耕作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已經累得要趴在地上。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心酸和苦楚,所以又何必要去刻薄他人。就連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傢夥,都不敢大聲炫耀,生怕被老天爺聽瞭去,要降下更多的罪罰。

現代底層人所過的囚籠困境式的生活,大概就是這樣的,仿佛安逸和享受是一種罪過,隻有堅持內卷才是正常。

這星期剩下的幾天,幾乎天天如此。

程有麒跑外景,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一湳諷天就睡覺時和白忍冬說上幾句話。

有時候程有麒回來的晚,洗完澡出來,白忍冬都睡著瞭。明明想和白忍冬說話,但是又不敢打擾白忍冬休息。

跑步的事情,除瞭周一四個人一起嘻嘻哈哈地去跑瞭一早上,後面又都作罷。

白忍冬最近工作量大,早上起不來,程有麒跑外景也是每天喊,累累累。

每天都在盼望周末趕快到來。

平時工作太累,跑步不如睡覺。

隻有閻西越還堅持去健身房鍛煉。

這星期龍飛天在辦公室,整天無所事事,有時候找白忍冬閑聊,有時候去幫導演他們買飯買水果,有時候打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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