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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它聰明的很,知道江雲霄力氣大,雖然很是煩躁,卻也不敢踢自己的主人。
江雲霄拿那種很硬的木梳子順瞭順驢子的毛,又從袖子裡取出一包糖,是那種很粘牙的麥芽糖。以前他最喜歡的那匹馬很愛吃甜的,這頭驢也差不多。
灰驢舔瞭一口甜滋滋的糖,立馬把自己上船這件事拋之腦後,一口一口舔得非常起勁。
“吃吧吃吧,在水上這幾天都有你的糖吃。”江雲霄對驢思馬。
追風很聰明的,應該在野外混得很好,說不定還找到瞭心愛的小母馬,生瞭聰明伶俐的小馬駒。
他沒再懷念自己昔日的愛馬,嘀嘀咕咕的對驢子念叨:“八仙中的張果老也騎驢呢,你好好指路,說不定到時候能混成一頭仙驢。”
道教兩位創始人,老子騎的是青牛,張道陵騎的是虎,張果老則是倒騎驢。
江雲霄怎麼也不可能騎虎,市面上也沒有青牛,隻有黃牛和水牛,還是驢子好找。
畢竟驢子慢悠悠的,十分符合道教無為而治的理念。
江雲霄給驢子畫大餅:“等我也升仙瞭,你日後就成瞭驢大仙,是名流青史的驢子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虛空大餅太噎,驢子打瞭個響鼻,翻瞭個白眼。
在毛驢的陪伴下,江雲霄看著船隻漸漸遠離瞭海岸線,山海關的小城徹底消失在視野內,下瞭一夜的雪,但是大海依然是水面平靜無波。
每年山海關冰雪封住海面,也隻是封住靠近岸邊的地帶,影響不到深海區域。
仙山的景象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消失,時刻為江雲霄指引著方向。
隻是它看起來離得近,實際上卻很遠,船隻漂流瞭一夜,仙山還是遙不可攀。
好在他們運氣還算不錯,並沒有遇上海上風暴,熬瞭幾個時辰,江雲霄的興奮勁下來瞭,身體感覺到瞭困倦。
他拍瞭拍驢子,站起身走向船艙,輕聲把秦槐喚醒:“秦槐,你醒一醒,起來換班瞭。”
秦槐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瞳在昏暗的船艙內像是純粹的黑曜石。
在那一瞬間,江雲霄以為對方的瞳孔是純黑色,但是再仔細一看,秦槐還是有眼白的,隻是瞳仁比較大,所以顯得過於黑白分明瞭一些。
大概是自己太困瞭,看錯瞭,他也沒多想,等秦槐坐起來,他就順勢倒瞭下去。
船艙裡的空間有限,當然不可能做那種寬大的雙人床,也就擺瞭張一米二左右寬度的雙人床,他們兩個都不算壯碩,兩個人躺在床上擠一擠,勉強能擠得下。
真要一起睡的話,也沒辦法各蓋各的,隻能擠在一張棉被裡,暖和,還省空間。
不過考慮到船上隻兩個人,大部分時候他們都是輪流睡,能夠大被同眠的時間很少。
江雲霄實在困得厲害,沾瞭床倒頭就睡,就是睡前隱隱約約的在想,秦槐睡過的地方沒什麼熱度,不夠暖和,隻隱隱約約有些許香氣。
秦槐直起身來,慢吞吞的動作。他本來就是鬼,身上的溫度很低,也捂不熱被子,被子裡那點餘溫,全部都是江雲霄之前灌的湯婆子帶來的。
抽身離開的時候,他掀起被子的一角,秦槐又彎下腰,俯身替江雲霄把被子掖好,順帶嘴唇微張,吸瞭一口對方的陽氣,純凈的陽氣有利於他恢複自己的修為。
江雲霄是純陽之體,每天都會四溢源源不斷的陽氣,簡直就是一個強力陽氣制造機。
他又不貪心,已經能夠很熟練的控制吸陽氣的量,不至於對江雲霄産生什麼負面影響。
這個時候天才蒙蒙亮,秦槐沒有在屋內停留太久,徑直出瞭船艙。
被江雲霄絮叨瞭半天的驢子也站在那裡睡著瞭,熟悉的氣息並沒有讓它清醒。
夜裡的風不算大,單靠著水流的力量,帆船行動的很慢。
秦槐抖動衣袖,幾十隻小紙人就從他的袖擺中飛瞭出來,用防水油紙做的小紙人貼在瞭船隻靠近水的上方,剩下的則是貼在瞭帆船的硬帆上。
風起,帆佈鼓起,小紙人吭哧吭哧推動船隻,船隻在海面上高速前進。
蓬萊離他們所在的地方足有千裡之距,而且過上一段時間,就會對有緣人關閉外來的通道。
船艙雖小,可實在生活不便,海上風險又大,還是早些到目的地為妙。
船行駛的飛快,船艙內的江雲霄睡得昏天暗地,完全不知道自己睡的小木船硬生生的行駛出巨船的速度,達到瞭一日千裡的可怕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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