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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瞭對方的真面目,這會兒江雲霄不惜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自己這位同父同母的兄長。
書裡的自己隻是一個送出身體和身份的背景板工具人,所以也沒有詳細描寫江雲飛的細致安排。
但是根據江雲霄對後者的瞭解,他不敢相信任何伺候自己的下人。
逃跑路上一定要註意細節,平日裡父母兄長送給自己的禮物,就算是再喜歡,一樣也不能帶,免得上面有什麼特征,被江雲飛安排的人發現,第一時間把自己抓回去。
他帶瞭自己之前存下的私房錢,一些金子,少量銀子,還有剛從母親那裡支取的銀票,打扮得像隻花枝招展的孔雀。
沒有刻意隱藏躲避,江雲霄神態如常的騎著自己的白馬追風出瞭門。
他一直以來就不怎麼愛讀書,但是很喜歡騎射,愛好之一就是賽馬,所以拿去買馬坐借口,沒有人會懷疑什麼。
在他出門之後,立馬就有人去瞭大公子所在的房間。
佈置的十分雅致的房間門窗緊閉,光線十分昏暗,空氣中點瞭花草制成的熏香,但也無法壓制住那過分濃鬱的藥味。
“少城主,二公子方才騎馬出府瞭。”
“咳咳……”
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青年不受控制的咳嗽,隨即捂著錦帕,吐出一口血來。他的血色都不夠鮮豔,而是呈現如同鐵鏽一般的暗紅,顯然已經病入膏肓。
負責報告的侍從一臉的擔心:“少城主?”
明明已經瘦得不成人形,卻依舊保持著從容神態的青年道:“無礙,小弟去哪瞭?”
“回少城主,二公子是去梁公子傢中買馬瞭,說是來瞭一匹汗血寶馬,他還向管傢支瞭一千兩銀子,想要買下那小紅馬。”
江雲飛的腦海中便浮現自己看弟弟騎馬時的場景,少年本就生得俊俏明媚,就如同懸掛天空之上的太陽,而自己卻是雨天青苔,隻能待在陰暗潮濕的地方。
年輕健康的身體,騎著白馬在陽光下馳騁,就如同一陣風,灑脫快活。
“真好啊。”
他是禹城的少城主,是這座城主府的繼承人,生來就能輕易的擁有一切的美好之物,唯獨沒有一具好的身體,每次看到江雲霄縱情玩樂,他心中的嫉妒便不受控制的瘋長。
從前他是認命的,想著手足兄弟的情誼,想著自己的父母,對弟弟雖是嫉妒,卻也不是沒有半點喜愛之情。
畢竟江雲霄是自己的親弟弟,同父同母,流淌著同樣的血液。
但是在一年之前,他邂逅瞭宋知玉,如月光一般美好皎潔的玉郎。這樣破敗的身子,讓他註定無法和自己的戀人縱情歡樂。
江雲飛控制不住自己對江雲霄的嫉妒,好在上天垂憐,竟然讓他僥幸有瞭一段奇緣,接觸到瞭世界的另一面。
那些話本子裡的故事,並不完全是失意書生的無聊意淫,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有鬼。
在那本特殊的秘法中,有一種奪舍之法,人將死之際,可以奪取年輕富有活力的身體,從而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長生。
這種奪舍之法,必須要奪取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存在,可以是父母,可以是子嗣。而他十分幸運,正好有一個足夠健康,且容貌俊美的親生弟弟。
江雲飛視江雲霄的軀殼為自己的所有物,那樣蠢笨的腦子,配不上這樣出衆的體魄。
“跟上他,隨時向我彙報。”
他不能容忍江雲霄出事,但也不能做得太明顯。畢竟這樣陰私的手段,若是暴露出去,會影響自己的名聲。
父母愛自己,但無疑也是疼愛這個年輕健康的小兒子,他沒有試驗過秘法,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
書中寫瞭,此等秘法,有一定的失敗率,如果身體的原主人拼命的抵抗,自己不一定能夠爭的贏。
江雲飛堅信自己的神魂一定比江雲霄這個沒什麼腦子的弟弟強,但是他也有幾分擔心。
所以他藏著瞞著,隻在這段時間悄悄的給江雲霄的飲食中下瞭一些特殊的藥。
他恨自己得到那秘法的時間太短,藥物起不瞭太多作用。
江雲霄很愛在外面跑,一張嘴對食物又很挑剔,江雲飛雖是禹城的少城主,卻也不可能收買所有的飲食攤子。
做這種事情,要隱秘,他隻敢驅使自己的心腹,牽扯的人越少越好。
他用病,用兄弟情誼和母子情誼,在這段時間內將江雲霄這陣風困在瞭城主府,但是也不可能強硬的囚禁對方,至少在婚禮舉辦之前,最好還是不要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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