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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66)
作者:听原 阅读记录
陳默挺有經驗,直接說:“沒什麼必要,又不是不能走瞭,而且後面幾天,我自己來就可以。”
席司宴沒說到底讓不讓他自己來。
他在椅子上坐瞭會兒,看著陳默,突然問:“你的腳,在陳傢傷的?”
陳默微滯,點頭:“嗯。”
其實沒什麼說不出口的。
陳默往後靠瞭靠,放松下來,在這樣一個黃昏下午,第一次雲淡風輕跟人說起那天的事,“五年前還是四年前,有些記不清瞭,冬天。我媽……就李蕓茹偏頭痛犯瞭,她常年挨陳建立的打,又做很多重活兒,所以一身毛病。她給瞭我五塊錢讓我去村醫那兒給她拿點藥,我回去的路上就開始下大雪。榆槐村和綏城不一樣,那兒是位於白馬縣海拔最高的一個地方,每年冬天都下雪,雪大的時候能埋到人小腿肚……”
陳建立那天又喝酒瞭,而且輸瞭錢。
等陳默深一腳淺一腳回去的時候,陳建立正拉著李蕓茹的頭發拖過門檻,地上一溜兒的血。
李蕓茹還懷孕瞭,隻是那天誰也不知道。
陳默本能上去拖,膝蓋是讓盛怒的陳建立用酒壇子砸的,他罵他野種,說他偷錢,他用一根繩子捆瞭他,將他系在露天的水井邊讓他好好反省。
半夜的時候,估計是李蕓茹看起來快不行瞭,陳建立終於酒醒,怕擔上人命,找瞭村裡幾個大男人連夜送人去瞭鎮醫院。
陳默記得陳傢那個木質的小院子,那四四方方的天。
那天夜裡真冷,他想自己的媽媽說不定就要死瞭,雖然她對自己不見得多好,也沒有多壞,而自己也會在今夜凍死。
事實上,李蕓茹三天後出院瞭。
她茫茫然沉浸在又失去瞭一個孩子的痛苦裡,而在第二天一早被人發現勉強救回的兒子被送回到她眼前時,她隻是問瞭一句:“你這幾天上哪兒去瞭?一點不懂事。”
楊傢找回他的時候。
陳默已經不是那個深夜在大雪裡前行的小孩子瞭,也早已不是為瞭五塊錢,被陳建立打得無法還手的時候。
陳傢是一灘踩進去就惹一身腥的污泥。
楊傢幹的事卻是誅心。
所謂高門,利益當前,他在意的時候是因為看不清,等到能看清的時候,人生已然重來。
理療室安靜異常。
黃昏最後一絲光線從窗戶灑進來。
席司宴看不清陳默臉上的平靜從何而來。
“我以為你會想要報複。”席司宴開口說。
陳默掃向他,笑瞭兩聲,“怎麼報複?弄死我養父母?然後整垮楊傢?”
“沒想過?”
陳默老實點頭,“想過啊。”
他還幹過。
陳建立是他親手送牢裡去的,李蕓茹病死那年,陳默特地去看瞭她,並且告訴她,她心心念念的親兒子這會兒正在國外度假,並不想來見她最後一面。
還有,就在楊蹠把股份轉給楊舒樂後的一個星期,陳默給楊蹠留下瞭不小的麻煩,楊傢就算能勉強支撐,也絕對元氣大損。
雖然他沒機會看見。
能幹的不能幹的,他都幹過瞭。
不然後來的陳默也不會被那麼多人當成瘋子。
隻是這一次的陳默,姿勢放松地靠在小小地理療室裡,看著眼前這個原本最不可能跟自己熟悉起來的人,懶洋洋說:“可想法和實踐那是兩碼事,我這一身毛病別說弄死姓陳的,我都快要把中西醫院給當傢瞭。還有,我連年級前十都未必拿得到,將來從一個三流大學畢業,整垮楊傢那豈不是天方夜譚。人最不能做的,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大傢都開心不好嗎?”
席司宴放下搭在膝蓋上的右腳,點頭,“確實。”
簡單的幾句對方,讓剛剛彌漫在這空間裡沉鬱不散的氣氛消失殆盡,席司宴看著眼前恢複昏昏欲睡的那張臉,沉默兩秒,眼神意義難辯:“真這麼想,最好。”
“嗯嗯。”陳默敷衍點頭,“你催催人醫生,我開始覺得有點痛瞭。”
席司宴站起來,居高臨下:“終於忍不下去瞭?”
“對,極限瞭,快點的。”
陳默打個球把自己打進中醫館這事兒,在高二年級也是讓人好一陣津津樂道。
他最近出名,回校沿路都有人問候。
回答一律都是:“好著呢,沒瘸。”
衆人一看,是挺正常。
哪知第二天月考下瞭大雨。
十月底的天氣,一旦變天,那風吹得人恨不能翻出棉服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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