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那種淡淡然的氣質就叫人害怕，就像留不住他一樣。

“……”沈曉生歪著腦袋，疑惑地朝他瞥瞭一眼，不懂眼前的人怎麼突然間仿佛有點陰鬱？

難道是在生氣沒讓他進來坐下？

他搞不明白，看看時間起身想要下樓，昨天的碧根糕得到瞭一致好評，都讓他今天再做一些。

許瓚側身看著他，在他經過時突然嘆瞭口氣，頹然地垂下腦袋，認命瞭一般。

“你怎麼瞭？”沈曉生問他。

許瓚擡起眼皮，表情像是有點怨念，眼底的疲憊仿佛熬瞭幾天的通宵沒有睡，“真的明天去？”

“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換個日子。”

“……”

“你到底怎麼瞭？”

沈曉生最怕別人和他打啞迷，或者有事憋在心裡不說，然後出什麼事的。

他微微擺正瞭臉色，皺眉看他，“到底什麼事？不說的話要是出瞭什麼問題，我不負責的。”

他其實是擔心許瓚身體難受在硬撐。

許瓚被他這一冷臉相待，心裡反倒安定瞭下來，破功似的笑瞭一聲，“真沒事。”

沈曉生懷疑的眼神在他臉上看瞭看，突然伸手摸瞭一下他的額頭，釋放異能。

許瓚隻感覺自己的眉間一陣冰涼，還沒反應過來，沈曉生又收回瞭手，瞥瞭他一眼往樓下走。

許瓚摸著額頭沒有跟上去，隻是對著他的背影笑瞭笑。

……

說要約會，當然得做好充足的準備，特別是像他們這些沒有一點經驗的新手。

許瓚可不希望明天倆個人出去逛街還是一路沉默，那還不如在傢裡看個電影，播一部年度愛情片，說不定到時受電影氛圍的影響，還能摸摸小手。

星網上的“約會攻略”他又不敢相信，畢竟分不清真假，有些人靠著一張圖就能編出一個故事。

身邊又沒人可問，唯一一個值得信任的萊諾比他還沒有經驗，問他基本等於對牛彈琴。

他面無表情地坐在書房裡發愁。

下午臨近做晚飯時，伊諾突然被威廉叫上瞭樓，“少爺找你。”

伊諾立刻端正瞭態度，盡管膽怯但並不退縮，堅定地往書房走去，表情鄭重，仿佛自己是要去接大任務。

許瓚眼睛上下掃瞭他一眼，像在斟酌什麼，“你談過戀愛吧？”

“……”伊諾完全懵瞭，顯然沒預料他會這麼問，迷茫地愣瞭一會兒，“額，高中的時候算不算？”

“有出去約會過麼？”

“有！”他大聲且自信地答道，不自覺地表現出士兵的樣子。

“都做什麼？”

“吃飯！逛街！玩遊戲！”他喊得像是在跟別人競賽一樣，同時也在給自己壯膽。

“玩遊戲？”許瓚有點好奇這個。

“就是玩遊戲，很好玩的！”

看他回答的這氣勢，許瓚覺得自己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瞭。

伊諾突然間卻有些臉紅，“就是玩遊戲的時候，選那種有肢體動作的，比如賽車，他不會開就可以教他，從背後抱住他……”

他不好意思往下說瞭，聲音開始降低，最後甚至胡亂模糊瞭過去，心裡慌張，擔心許瓚因此罰他。

許瓚卻聽得眼前一亮，心裡有瞭主意。

“好瞭，謝謝，你可以去忙瞭。”

伊諾松口氣，趕忙出去瞭，回想剛剛許瓚那個神秘莫測的笑容，直覺可能有人要“遭殃”瞭。

……

第二天天空作美，天氣很好，太陽大大地掛在天上，卻不是很熱，偶爾還吹過來一陣涼風。

“要入秋瞭。”

許瓚站在門口說道，往年這個時候街邊的樹葉都泛黃瞭，今年的似乎還要再晚點，擡眼望過去還是一片碧綠。

“爸爸再見，早點回來啊。”許寶寶被許老夫人抱在懷裡，伸出小手拉著沈曉生的手，既堅強又可憐地囑咐他，“寶寶會想你的。”

“……”許瓚揉揉他的腦袋，把沈曉生的手從他手裡拉出來，“會很快回來的。”

許寶寶一臉不相信，眼巴巴看著沈曉生，要等他的承諾。

沈曉生輕笑，“會很快回來的。”

許寶寶才點點頭，肉肉的小臉上充滿瞭信任。

“走吧。”許瓚對他輕聲說道。

倆個人才正式出發，乘坐懸浮車往帝國大學的方向飛馳過去。

“今天是什麼活動？”接近時沈曉生看著底下熱鬧的人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