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怎麼說？”許瓚也坐下來問道，不忘拉著沈曉生坐在自己身邊。

雖然手指間的觸碰很短暫，當著長輩顯示親昵，沈曉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坐下就把眼睛註視著前方，一動不動地企圖當個隱形人。

好在許老夫人全身心都在懷裡的許寶寶身上，沒註意，“還能怎麼說，都是那套說辭，雖然情況好多瞭，但不穩定，還是隻能靜養，怕一旦累著瞭就複發，”

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她輕聲笑著，“說來也奇怪啊，唐納德醫生一直都很疑惑，不知道你爸為什麼突然好轉，最近一直緊張兮兮的，每天都要來檢查好幾遍，我被他弄得有點怕，還以為是回光返照……”

沈曉生垂下眼皮，澆在那棵發財橘裡的那一點點靈泉果然是撐不瞭多久的，他想瞭想，看向許瓚。

許瓚一眼就懂瞭他的意思，心裡軟瞭一下，回頭對許老夫人說道：“把爸接回來吧。”

許老夫人像是被氣笑瞭，“你在說什麼？”

許瓚嘆口氣，別看許老夫人現在模樣輕松，其實心裡有多緊張老爺子的病情，他都是知道的，“曉生現在有瞭治愈系的精神力，我試過，效果很好，讓爸也試試吧。”

“治愈系？”許老夫人疑惑，眼睛看向沈曉生，臉色很迷茫，“我記得……”

許瓚伸手阻止她繼續往下說，“你難道還不相信我麼？”

許老夫人肯定是相信許瓚的，隻是覺得奇怪，許瓚又明顯故意不讓她問，就更讓她疑惑瞭，“那也好，等回去我跟你爸商量一下。”

“嗯。”

“奶奶，寶寶帶你去看bobo。”許寶寶逢人就要介紹bobo。

許老夫人笑著點頭，抱著他往樓上走。

許瓚沒和沈曉生跟上去，等許老夫人走上二樓瞭，才回頭對他說道：“接下來你給爸治療就好，先不用管我。”

沈曉生沒說話，心裡仿佛有自己的安排，站起身，“我上去看看。”

許瓚卻突然拉住他，故意眨瞭眨眼，“如果有媽在，我們能出去約會麼？”

“……”沈曉生沒回答，抽回手快步上樓瞭，背影看著就有點慌亂的意思。

許瓚笑瞭笑，覺得他應該是害羞瞭。

……

許老夫人來瞭一下午，傍晚臨走前沈曉生給瞭她一些空間裡的水果，“給爸的。”

許老夫人眼神憐愛地看著他，擡手摸摸他的腦袋，“好孩子，你父母會為你驕傲的。”

“……”不是三歲小孩啊喂！

沈曉生窘著臉，和許瓚站在門口一起看許老夫人坐上懸浮車離開。

許瓚含笑模仿，也摸瞭摸他的腦袋，聲音使壞，“乖孩子。”

沈曉生斜他一眼，推開他的手進去，許寶寶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後，也湊熱鬧，揪著沈曉生的褲腿，撒嬌地叫著，“爸爸，爸爸，寶寶也要摸爸爸的頭……”

“……”沈曉生彎腰看他，捏捏他的小臉蛋，“寶寶不夠高，捏不到。”

許寶寶不辭辛苦地舉著小手，踮著腳試瞭試，發現真的夠不到——實際差瞭好大一截，頂多隻到大腿——立即著急起來瞭，左右轉著小腦袋，尋求幫助，“大爸爸，抱，抱寶寶。”

沈曉生警惕地盯著他。

“大爸爸，寶寶愛你呀，你抱寶寶嘛～”許寶寶一個勁挨著許瓚撒嬌，雙手舉得高高的，仰著腦袋看他，還不忘原地蹦一蹦，提高一下自己的海拔。

許瓚頂著兩邊的壓力，正在猶豫，許寶寶或許因為重心不穩，蹦噠之後“哎呀”一聲，一屁股摔到瞭地上，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坐在地上迷茫地看瞭看自己的小短腿，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摔倒瞭。

沈曉生笑瞭一聲，短促的聲音，雖然立刻止住瞭，許瓚還是聽見瞭，低頭看他因為徹底放開的笑容而顯得生動異常的臉，沒忍住走上前伸手小心翼翼地碰瞭碰他的眼角。

“好看……”

一副無法見人的癡漢樣。

“……”沈曉生彎腰抱起許寶寶，率先上樓瞭。

許寶寶還再撒嬌要摸他的腦袋。

沈曉生無奈低頭讓他摸瞭一下，揪揪他的小鼻子，“不乖。”

許寶寶害羞地笑瞭笑，抱住他的脖子，伸著小臉蛋一頓亂蹭，“寶寶乖，寶寶最乖啦～”

沈曉生靜靜微笑，擡手也摸瞭摸自己的眼角，許瓚溫熱的指腹觸感似乎還留在上面，回想起來一陣細癢的感覺。

……

因為許老夫人說明天就要帶老爺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