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握緊卷成圓筒的《觀看指南》，對場上的球員罵罵咧咧。

有的低下頭，避開兩人的視線。

有的警惕地審視陳展欽和周末。

陳展欽發現一個頭發稀疏的大叔，虎口處和指縫漏出黑色的字跡，他與周末對視。

周末不動聲色地點頭。

於是，兩人一起走近大叔。

察覺他們走過來，不安地大叔伸手進褲兜，心虛的目光遊弋。

眼疾手快的陳展欽，按住大叔伸進褲兜的手。

想大喊的大叔突然被冰涼的利物抵住喉嚨。他驚恐地向下看，發現原來是卷成圓筒的《觀看指南》。

指南的主人周末，占據大叔的鄰座，冷冷地低聲威脅：“別喊，否則我用筆戳進你的喉嚨。”

大叔流下冷汗。

陳展欽暗暗吃驚周末的身手。說實話，連他也看不出周末什麼時候抵住大叔的喉嚨。“你別慌，我們是正常的群員，來尋求合作的。”

大叔的眼神由驚恐變成疑惑。

此時，綠色分區。

張連和馮巖目光如炬，選中一名身形健碩的男子，其總是左顧右盼，沒心思看比賽。他們一左一右，分別坐在男子的一側，形如兩座高山。

“你們……”男子緊張兮兮地揭開一張紅色貼紙。

“放心，我們都是正常的群員。”張連用力按他顫抖的肩膀。“我們邀請你下場比賽。”

“啊？”

［小草芳芳］：+1

［①切為瞭你］：+1

［萌兎爺］：+1

“還差一個。”宋蓁無意間，掃過隔壁的紫色分區。

坐在紫色分區邊緣的年輕人滿頭髒辮，佩戴耳環，身穿的寬松夾克有豔麗的塗鴉圖案。

他的眼神畏畏縮縮，老是“不經意”地在她們四個身上打轉，欲言又止的模樣。

宋蓁靈機一閃。“規則沒有禁止跨區聊天吧？”

“沒有。”

沒多久，觀衆席上出現奇怪的景象。

有人敢坐某四個分區的第一排。

黃色分區的有三人，綠色分區的也有三人，藍色分區的有四人，紫色分區的隻有一人。

不過藍色分區和紫色分區的座次更奇怪。

鹿苗、宋蓁和眼罩少女坐第一排的座椅，司瀾則陪髒辮青年坐階梯上，相鄰而坐。

髒辮青年戰戰兢兢。“兄弟，我挨著你坐，真的不會被幹掉嗎？”

司瀾語氣淡淡：“你單獨坐更容易被幹掉。”

他無言以對。

小群變得熱鬧。

［萌兎爺］：已經湊夠11人，等場上的球員減少到24人嗎？

［①切為瞭你］：不能吧，場上的球員還有33個，等到那時我們肯定涼瞭。

［嘻嘻哈哈］：那現在怎麼辦？

鹿苗迅速打字回複。

嗶——

黑衣裁判到兩隊的中間拋硬幣。

它們急瞭。

帶球跑

紅隊開球。

嘭嘭嘭！

隔壁分區的觀衆敲打座椅, 不滿地破口大罵。

“搶球啊，磨磨唧唧的！”

“腿瘸瞭嗎，跑快點進球啊！”

“他媽的一群廢物！”

……

鹿苗愣愣地註視近在咫尺的球場。

她低頭發現雙手握著手機, 界面停留在“群員特攻隊”的群聊。

最後發言的是［嘻嘻哈哈］。

［嘻嘻哈哈］：那現在怎麼辦？

發言的時間是20：13。

時間又重置。

“呃？我怎麼坐在臺階上？”髒辮青年大驚失色地打量身旁的司瀾。“你誰啊？為什麼坐在我旁邊？你是不是……”

“看你的筆記。”司瀾冷道。

“啊？”髒辮青年發現掌心握著白紙, 急忙低頭看。

他確認是自己的字跡, 歪歪扭扭的，內容觸目驚心。“時間重……”

司瀾：“閉嘴。”

髒辮青年：“對不起！”

單眼罩少女也震驚自己坐第一排, 以自己內向的性格，絕不可能發生，何況鄰座分別是陌生的短發女人和梳馬尾的女人。

“你們……”

宋蓁的反應比她快。“看自己做的筆記再說話。”

鹿苗快速閱讀幾張便利貼的內容, 瞭解她準備的計劃。問題是，她剛才雙手握著手機，是打字輸入的姿勢。

她想在群裡回複什麼信息？

根據前面的聊天記錄, 她肯定是針對如何盡快下場踢球的方法而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