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是一個堅韌的女人。”

處處受限的鹿苗如同盲人, 她隻能看見一串字符搖搖擺擺，絲毫看不見字符串如何出招，其攻來的是手還是腿。

此刻, 她與俞小挽感同身受, 感概患有眼疾的艱辛。

於是, 鹿苗幹脆閉上雙眼，學俞小挽利用其他感官感受外界。

喘息間，疾風從左上方來襲。

細微的氣流卻迎向她的後背。

賀平安想出聲提醒有偷襲，但生怕影響她的視野。

閉眼的鹿苗用腳尖踢起地上的書本。

空中的書本有的翻開內頁，沒有五官的木偶急忙轉頭不看書, 攻擊的動作被迫停滯。

空氣凝固的一剎那, 鹿苗擡起一字馬，鞋尖狠狠地踢木偶的下巴。

木偶踉踉蹌蹌地後退。

好耶！

賀平安在心裡激動地吶喊。

“地上的書翻出一本黑色的筆記本。”司瀾低聲提醒賀平安。“你站在原地別動，我去撿。”

說完，他不等賀平安答應, 箭步沖出去。

鹿苗感到一陣微風吹來，卻比不上之前的殺氣騰騰, 便沒有理會，朝著前方乘勝追擊。

她感受到每一腳都踢到實體，雨打芭蕉般的密集腳法使對手沒有喘息的空隙。

刀削般的氣流朝著她的耳邊來襲，她不假思索地抓住對方欲偷襲的手。

果不其然，她抓住類似手腕的物體。旋即反擒，像是警察反擒小偷的胳膊，她壓著對方的肩膀抵著硬物。

對方不再妄動。

另一邊，看著司瀾安全地撿筆記本回來，賀平安松一口氣。

筆記本的第一頁，寫著角色B遵守的規則。

下一頁，則是手寫的記錄：

我因為玩一個網頁遊戲而突然出現在這個鬼地方，我找不到願意合作的人，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如果還有人進來，希望你們盡快逃出去。

1，一定要遵守筆記本的規則，路上的紙條或者記錄不一定正確，因為我撿到過謊言，應該是它／它們寫的謊言。

2，它／它們到底有什麼目的？老師從哪裡來？

3，為瞭搞清楚這件事，我跟蹤一個老師到辦公室的門外。你們想象不到多麼駭人，一個新面孔的老師會從辦公室裡出現，怎麼回事？

4，藥丸可以吃，會發現駭人的真相，但是■■會■■，如果不緊急，不建議吃！

5，避開考試！避開考試！最好在考試前逃出去！否……（後面抖動潦草的字跡難以辨認）

考試是唯一出路

學生要考試

記錄底下的兩句話不同字跡，過於端正美觀。

“辦公室隱藏很多秘密。”賀平安喃喃自語。“塗黑的字又是什麼？”

司瀾淡然掃視，視線重回對面的鹿苗身上。

她依然閉著眼，感到被擒的對手像一條不動的鹹魚，沒瞭之前的氣勢。

“不是死瞭吧？”她說完，感到對方稍微動瞭動，卻沒有掙紮。

鹿苗睜開眼睛，看見被擒的字符串趴在吧臺上面。她慢慢地松開手，看著字符串站直，提防它再次攻擊。

然而並沒有，字符串佇立吧臺前面，頂部的“#”左右晃動。

實際上，木偶正在舒展脖子，腦袋左右晃。

然後，賀平安和司瀾瞧見木偶掏出一本黑色封皮的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

結果，鹿苗看到的是幾個非字非亂碼的鬼畫符。“你寫什麼？看不懂。”

賀平安和司瀾肉眼可見木偶全身凝滯。

“你聽懂她說的話。”司瀾一語驚人。

木偶點頭。

“可是我們卻看不懂你寫什麼。你不能說話嗎？”賀平安問。

木偶搖頭。

“原來角色A的規則是這個意思！”賀平安急忙給鹿苗寫字，解釋情況。

鹿苗寫字回複：角色A的規則提到沉默，指不能說話。而本質，就是指角色A能看到每個人的本來面目。看到卻不能說，夠陰險。

“你叫什麼名字？”賀平安問木偶。

木偶頓瞭頓，在內頁寫畫，作出另類的表達——

NANA

它叫NANA。

四個字母並非直接寫上去，而是畫上纖細的手鏈繞成“NANA”。

“畫得很漂亮，你是珠寶設計師嗎？”鹿苗問。

木偶點頭。

鹿苗暗道，它果然能聽懂她說的話。

司瀾則轉譯鹿苗的話成文字，給賀平安看。

珠寶設計師的身手這麼好？賀平安腹誹，但是對方的畫工確實精美，作不瞭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