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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錯,小愉。”方芹早在丈夫去世時就已經不會再哭瞭,她撐起這個傢,也越來越堅強,現在卻還是禁不住為女兒的想法心碎,她沒想到女兒一直在這樣想,鼻尖一酸。
她緊緊抱著方逾,寬慰著說:“李護士跟我說過,他們雖然沒法跟人交流,但也不是全無意識,他們這是看見你現在過得很好,很放心你,才肯走的,還有你爸,他也是因為愛你才去給你買,他一定不想看你這麼想,小愉,你別自責,你……”
“小愉!小愉你別嚇我……”
方逾身體一軟,失去意識,要不是有媽媽抱著,她會摔在地上。
她實在是太累瞭,這幾天都沒怎麼合過眼,吃飯也隻是應付幾口,還要一直磕頭行禮,膝蓋那塊都有些烏青,再加上沉重的心理壓力,她整個人都過得渾噩。
她好像,什麼也沒做好。
她還傷害瞭談雲舒。
昏迷的時間裡,方逾做瞭一個冗長的夢,說是夢境,但似乎是她過去的投影。
她夢見小時候幸福快樂的傢庭,夢見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因為想要她到傢裡來玩,兩邊人都在大顯神通,這邊編草蜢,那邊做鐵環;夢見她坐在父親的摩托車後座,而她的身後還有媽媽,她被保護得很好。
她夢見長大以後,努力考上瞭柳城大學,在那裡,她遇到衆星捧月的談雲舒,夢見談雲舒在下雨天給她撐傘,以及那一遍遍的“你是我的”,在她貧瘠的感情和生活裡,那三年的時間對她而言,非常珍貴。
她夢見自己在京城認真工作,她學會瞭愛自己,更註重自己的情緒和感受,擁有瞭兩位好朋友,還跟談雲舒重逢、和好,真正開啓戀愛,彌補過去的遺憾。
她所夢見的,大部分都是幸福的片段。
可等到她兩眼一睜,這一切好似夢幻泡影,剩下的真實又有多少?
眼淚不知不覺順著眼角流下來,眼前什麼也看不清。
一旁傳來媽媽的聲音:“小愉,你醒瞭,餓不餓?我去給你……”
“媽。”方逾又抹瞭下眼淚,她的喉嚨有火在燒,鼻子也有些堵塞,但還是能聞到一點消毒水的味道,她問,“現在幾點?”
方芹回答:“晚上九點。”
“我要回去。”
“回傢嗎?那我叫護士來給你看看。”
“不是的,我想回京城。”方逾難受極瞭,禁不住哽咽起來,“今天是她的生日,媽,我答應瞭要給她過生日的。”
“你告訴我你現在要怎麼回去?你才退燒沒多久,就算你回到京城,但今天也早就過去瞭,你趕不上。”方芹把方逾的手機塞到她手裡,“你給她打電話。”
方逾沉沉地往外呼出一口氣,她沒說自己被談雲舒拉黑瞭,怕媽媽給談雲舒的印象更差,於是她開口道:“我用一下你的手機,媽。”
方芹疑惑,卻也沒多問,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新病床很好用,方芹輕松地給她調瞭角度,又去給她端杯溫水過來讓她喝點,才自己退出病房。
三人間的病房,另外兩張床都是空的。
她又擦幹凈眼淚,看瞭眼窗外的漆黑天空,才用方芹的手機給談雲舒撥電話過去。
這次沒有提醒說對面無人接聽,但一次次的“嘟”聲過後,就沒瞭結果。
談雲舒或許知道這是她打過去的,所以才選擇不願意接聽。
想到這個,方逾的心跳都凝滯,但她吸口氣,沒有放棄,就這樣一直重複撥過去,“嘟”聲在她的耳邊回蕩在她的胸腔震蕩,但對面還是無人接聽。
她最終編輯起來祝福短信,隻是眼淚怎麼都控制不住,砸在手機屏幕上。
這通短信編輯得很艱難,但還是發瞭過去。
【談雲舒,27歲生日快樂。
抱歉,今年我終於可以跟你說生日快樂,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從跟你聊到生日這個話題起,我就一直期待著今天,在我的預想中,今天會是非常有紀念意義的一天,我想讓你擁有對生日的愉悅回憶,替代那些過往。可是,一切都被我搞砸瞭。對不起,我沒有如約回來,沒有做到承諾的那樣。
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天天開心,活得暢快恣意,得償所願。】
短信這次沒有被打回來,可是她也不確定談雲舒會不會看見,她真的,很想現在就回到談雲舒的身邊,隻是一切條件都不被允許。
就如同她跟談雲舒的關系。
等待瞭好一會兒,對面也沒有回信,方逾閉瞭閉眼,緩和著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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