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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想?嗯?”
兩人的距離極近,近到談雲舒可以看見方逾分明的睫毛、細膩的毛孔,也近到她可以在方逾的眼睛裡找尋到自己的倒影,模糊的,不像從前那樣清晰的倒影。
晚風沒有為她們停下腳步,兩人的發尾被風撩起又齊齊放下。
行人路過,但因為地方比較隱蔽,也沒人將視線投到她們身上,沒有人知道在這裡站著的兩個人正在牽扯著遙不可及的從前。
“方逾。”談雲舒的喉間苦澀,“那封請柬不是我想遞的。”
“有什麼區別嗎?你有你的苦衷,但跟我有什麼關系?”
方逾的眉頭一挑,繼續反問:“沒有那封請柬的話,你難道會跟我在一起?”
“不,不會,從始至終我都隻是你的消遣,你想找我就找我,想不理我就不理我,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因為我已經走出來瞭,談雲舒,你當初跟我在不在一起對我而言沒有那麼重要,你讓我曾經的期待落空也沒有那麼重要,關於你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六年足以讓我抹掉所有的一切。”
“如果真的能抹掉,那你為什麼將期限定在6月9號?”
“我想讓你記住你還欠我一個道歉,談雲舒。”方逾攥緊瞭手裡的這支口罩,她說著眼眶都有些泛紅,“你自己最清楚,如果真的不想跟我繼續做陌生人,這一道程序是不能跳過的。”
“方逾。”談雲舒看著她這樣,猶豫地擡起手來,試圖去撫她的臉。
方逾偏過頭躲開,並往後退瞭一些,眸光警惕地看著她。
談雲舒的掌心落瞭空。
“抱歉。”談雲舒垂下手,說話的時候帶著些許的鼻音。
“你是在為剛剛的事情道歉還是為以前?”
“剛剛。”
談雲舒望向她,緩緩地道:“以前的事情,我光是道歉還不夠的,我……”
“夠瞭,談雲舒,不要再冠冕堂皇地講下去瞭。”方逾打斷她,呼出一口氣,她知道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你這副自以為是的模樣真是讓我覺得有些不適。”
“我還有事,就先走瞭。”
方逾說完把口罩塞還給她,隨後轉過身,擡腿往路邊走。
她已經沒有瞭擠地鐵的心情,打車可以讓她更快地回到自己溫暖的小窩。
剛走瞭幾步,身後傳來談雲舒的聲音:“方逾,我怕我說瞭‘對不起’之後,我跟你之間就徹底地兩清瞭。”
“我不想跟你兩清。”
談雲舒又追上來,站到方逾的面前,晶瑩的淚水一顆顆地往下砸,她的眼睫濕潤,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裡,她難以控制地失態瞭。
她的鼻音非常濃鬱:“可是……真的對不起。”
她再怎麼想要欺騙自己,她曾經玩弄方逾的感情也是真的。
什麼各取所需是她欺騙自己的借口,她跟方逾之間,從來都不是對等的。
就像是一塊蹺蹺板,她永遠處在高處,而方逾貼於地面。
直到六年後的現在,蹺蹺板才終於平衡。
剛剛看著方逾清絕的身影,談雲舒隻感受到瞭鉆心刺骨的痛。
明明五月中旬的天氣剛好,她卻覺得四周都飄起瞭雪,這雪又像熔漿,一碰到就會讓她渾身發疼,直至讓她成為一具空殼。
方逾沒有再往前走,她擡眸看著眼前的談雲舒。
談雲舒的這副模樣是她不曾見過的,她視角裡的談雲舒向來都高傲且優雅,像童話故事裡最尊貴的白天鵝,面對任何事都是從容不迫的樣子。
可現在的談雲舒淚眼朦朧,本來就過敏還沒好全的一張臉又因為眼淚而更紅瞭。
而方逾也終於聽見瞭這句遲到六年的道歉,她身體的力氣在這一刻都像是被抽光。
她往後踉蹌瞭下,待穩住身形瞭,才勉力扯起唇,說:“談雲舒,如果你當初在一開始就告訴我隻是玩玩而已,我想我也未必玩不起。”
“是我玩不起,方逾。”
“我怕你會逃走,我不想你逃走。”
方逾的呼吸一緊,隨後道:“很晚瞭,我該回傢瞭。”她從包裡取出來一包紙巾,遞過去,“你什麼時候想好要我報答你瞭,就告訴我。”
談雲舒沉重的睫毛輕扇,應瞭聲:“好。”
又問:“那你原諒我嗎?”
“談不上原不原諒。”方逾再次邁開步子,輕聲地把話遞到談雲舒的耳裡,“已經不重要瞭。”
……
幾分鐘後,方逾上瞭網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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