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喪屍的錢裂安對自傢王的情緒感知非常明顯，見對方居然因為自己盯著人看幾眼就不開心瞭，更是驚訝的眼珠子都圓瞭，明明他們才是一個種族的，應該讓這個人類來吃自己和王的醋才對吧。

好在錢裂安沒有忘瞭發揮演技，壓下內心那堆亂七八糟的小情緒繼續配合著說：“人類裡的異能者，你跟實驗基地的那群有異能的守衛有何不同？”

沈清舞不等韓焯回答率先替他說道：“韓焯是人。”

“是人”這兩個字像是在打啞謎，但在場的人都聽懂瞭，沈清舞說完這句就見嵐幀滿臉好奇的往韓焯那裡看，說出瞭一直以來內心的困惑：“人類異能者，你果然不是組織的。”

相比於裁縫師那種對“舊人類”的藐視，他的態度一直都是非常和善的，在他看來組織裡除瞭他愛的那位到處都是妖怪狗屎，世上有沒被實驗污染過的普通人存在，才代表記憶深處那些年普通平淡的生活是真實溫暖的。

韓焯回複他：“自末日爆發至今，人類從來不知道你們的存在。”

嵐幀聳瞭聳肩：“很正常，那裡的傢夥都不把自己當人，自然也沒有落葉歸根的想法。”

韓焯：“這些人裡也包括你嗎？”

原以為會否認，就見嵐幀立刻點頭承認“自然，你覺得喪屍和人類是一樣的嗎？我們和喪屍一樣，隻是變異的兩種方向不同，本質上都不算人瞭。”

黑食組織裡的所有人早就不認為自己的物種是“人”瞭，誰會願意退化，用一個比喻來說，難道原本的人類會願意退化成黑猩猩嗎？

這句話就不愛聽瞭，錢裂安打斷他道：“誰說回不去瞭，你以為喪屍大軍花費這麼多精力盯著組織的實驗基地是為瞭什麼？”

嵐幀停頓瞭下，傻乎乎的說：“不是為瞭得到大量的研究數據，好讓不完美的喪屍化更完美嗎？”畢竟喪屍跟他們不一樣，變異種比例少的可憐，大部分屍化生物都是在大街上無腦亂晃的傢夥們。

錢裂安：“…當然不是。”可惡，這個想法真是令人，啊不對，令喪屍心動啊。

嵐幀“啊”瞭一聲，對這個回答非常不理解，撓瞭撓頭：“那喪屍總是找組織麻煩做什麼？難道還想拿到數據找出變回人類的辦法，哈哈哈，不會吧，哈哈…哈……”

錢裂安：“……”

沈清舞：“……”

笑你個頭！

嵐幀似乎意識到瞭什麼，瞪大瞭雙眼。四周突然安靜瞭，空氣充滿瞭詭異的尷尬氣氛，他重重的原地咳嗽幾下，伸出雙手舉起來用極度嚴肅的表情轉移瞭話題：“我真的是來幫你們的，我要的報酬很簡單，就是把那個人給我。”

錢裂安推瞭下眼鏡，瞇眼看他：“怎麼證明你說的？”

嵐幀反問：“尊敬的屍王大人想我怎麼證明？”

沈清舞暗地裡給瞭對方一個眼神，錢裂安收到信息後也不含糊，直接伸出食指指向韓焯：“訓練他，隻要他比你強大，我們的合作關系即刻成立。”

“尊敬的屍王大人，可能您還不瞭解情況，”嵐幀“噗嗤”一聲笑瞭出來，搖搖頭道，“相信我，就算我全力去教，我們的合作也不會成立。”

錢裂安：“為什麼？”

嵐幀自信的揚起笑容：“因為我太強瞭，強大到沒有人可以超越。”後面一句話他沒有說，因為韓焯是人，人是不可能超越他的。

“那就不用談瞭，”錢裂安從鼻子裡噴氣，冷冷的說，“強者容易孤獨一生，我看你是想單身到死的那一刻。”

笑容頓時全失，嵐幀看瞭眼韓焯，咬咬牙道：“好，我會用盡一切辦法！”

錢裂安似乎又開心瞭，對韓焯道：“你覺得呢？”

韓焯沒有理他而是看向沈清舞，在對方鼓勵期盼的眼神裡點瞭點頭：“好。”

錢裂安見條件成立就開始趕人：“那你們現在就去訓練，喪屍大軍沒有強大的異能助力無法攻克堡壘。”

嵐幀重重嘆瞭口氣，垂頭喪氣的帶著韓焯就走瞭，眼珠子轉的賊快似乎還在想其他說服錢裂安的辦法。

待兩人完全離開，錢裂安才從裝腔作勢的姿態裡脫離，他緩緩從樓梯走下來到沈清舞的身前，尊敬的行瞭個彎腰禮：“王，歡迎回來。”

沈清舞收斂起瞭表情，淡淡的問：“一切都好嗎？”

“都好，”錢裂安忍瞭忍，沒有忍住，“我們都以為您是去人類那邊尋找方法，沒想到卻帶回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