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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了爷爷的孙子(6)
作者:星在水 阅读记录
圍巾
春節僅餘兩天之隔,傢傢戶戶開始張燈結彩,村莊裡彌漫著喜氣洋洋的年味。
經過一周的同床共枕,郭桉不似初識那般淡漠,這一切都得益於林歸鴻鍥而不舍地找他單方面談心。
不過按林歸鴻的理解,這轉變歸功於他春風化雨的笑容,融化瞭郭桉這座萬年大冰山。
每晚林歸鴻睡不著的時候,就開始鉆研郭桉。他發現郭桉挺好懂的,外表拒人於千裡之外,內心溫暖如春日,隻是不善言表罷瞭。
外冷內熱,說白瞭就是悶騷。
近日,郭桉有瞭個新愛好——模仿林歸鴻的臺灣腔。
每次興致來瞭,郭桉總是雷打不動地學他說:“幹嘛醬紫吼!”
林歸鴻都會忸怩地別開臉,氣鼓鼓地說:“你真的很煩內!”
他習慣於自己哄好自己,生氣沒一會兒,又搖到郭桉眼前找存在感。
此刻,林歸鴻緊挨著郭桉,兩人並肩坐在火堆旁烤地瓜。
林歸鴻小嘴叭叭說個不停,郭桉偶爾回應幾句。
“安安,我聽村長說路已經修好瞭。”劉姨拿著幾個新鮮的雞蛋路過,笑瞇瞇地說,“你們明天不妨去鎮裡逛逛,買些年貨回來,也讓歸鴻出去透透氣。山裡雖然清凈,但總歸少瞭些外面的熱鬧。”
郭桉側過臉詢問:“去嗎?”
林歸鴻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去啊!上次坐車經過鎮裡就覺得可熱鬧瞭,這次機會難得,我可要好好逛逛。”
果然問瞭也白問,這幾天林歸鴻一直抱怨他無聊得頭上要長草瞭,怎麼可能放過去鎮裡解悶的機會?
得知瞭明日的行程,林歸鴻一整天都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淩晨瞭還在暢想去鎮裡采購的情景。
郭桉不理他,他就自言自語。直到郭桉威脅他“你再吵明天就不去瞭”,他才消停下來。
第二天,林歸鴻一反常態地早早醒來,鬧著郭桉起床。
郭桉一臉陰沉,坐起身搓瞭下臉。他尋思傢裡的大公雞是不是被宰瞭,怎麼公雞還沒打鳴林歸鴻這個賴床鬼就醒瞭?
今日陽光雖明媚,卻帶著霜凍的寒意。
林歸鴻頸間空蕩蕩的,郭桉眉頭微蹙,果斷地把他拽回房間,丟瞭一件淺棕色高領毛衣給他,“穿上。”
林歸鴻攤開毛衣,嫌棄地瞅瞭一眼,又把毛衣扔回郭桉懷裡,“這屎黃色不好看,我不想穿。”
“冷瞭別找我。”郭桉不爽地把毛衣折好放回衣櫥。
踏出屋門的那一刻,林歸鴻被寒氣圍攻。冷風如同鋒利的刀刃,透過衛衣的敞口,無情地切割著肌膚。
他宛若被寒冰射手擊中的路障僵屍,行動僵硬而遲緩。
剛才拒絕瞭郭桉,林歸鴻五味雜陳。臉面與寒冷在他腦海裡天人交戰,最終他還是選擇要風度不要溫度。
摩托車風馳電掣,卷起寒風呼嘯。
林歸鴻像一隻無助的鴕鳥,把臉深埋在郭桉後背。
然而,寒風無孔不入,無情地鉆入他的體內。
由內而外的冰冷,他甚至錯覺身體燥熱。
“郭—桉—”林歸鴻扯著嗓子在郭桉耳邊喊道。
“叫魂呢?”郭桉的嗓音比冬天還冷冽。
“我要凍成冰棍瞭,還是五角錢就能買到的那種!”林歸鴻吸瞭吸鼻子,大聲抱怨道。
郭桉把摩托車停在路邊,和林歸鴻面對面站著。
站在郭桉面前,林歸鴻自慚形穢——在臺灣時,他的身高還算可以;但此刻與郭桉相比,卻明顯矮瞭半個頭。
郭桉看著林歸鴻被凍紅的鼻子,擰瞭下眉。
他解下自己的圍巾,環繞在林歸鴻的脖子上,隨即覺得不夠滿意,於是重新解開,認真地重新纏繞,直至圍出一個既保暖又時尚的款式。
接著,他細心地幫林歸鴻整理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毛茸線帽。
他發覺林歸鴻長得像年畫裡的福娃,有點可愛。
林歸鴻一臉乖巧地看著郭桉,郭桉的頭發被寒風吹得淩亂,卻有一股不羈的瀟灑。
郭桉用手指拍瞭拍林歸鴻的臉蛋,“臉都被吹紅瞭。”
林歸鴻不滿地說道:“誰知道福建緯度這麼低還這麼冷嘛!”
郭桉指瞭指周圍連綿不絕的大山,“地理白學瞭。”
兩人重新坐回車上,林歸鴻裹著帶有郭桉體溫的圍巾,暖意湧遍全身。
他看著郭桉裸露在外的後頸,不禁發問:“郭桉,你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