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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拔的草是精灵王(5)
作者:扶十八 阅读记录
走進瞭才發現,原來是坐在輪椅上。
是她的父親。
當年搶救回瞭命,卻沒有保住腿。
在外是女強人形象的姑姑,在她面前,溫柔地講述當年的事情。
她知曉瞭當年發生的一切,得知自己必須要繼承被許多人眼饞的傢業。
墻上照片上的女人穿著藕荷色旗袍,溫婉美麗,面帶微笑,註視著她。端莊溫和的氣質穿透瞭照片,她停留在瞭最好的年紀。
他們都說她和她很像,她扯瞭扯身上已經洗的領子發白的校服,覺得一點都不像。
沒來由的,她感覺自己的出生是一個錯誤。
沒有她,或許就沒有那場交通事故。歲月從不敗美人,她仿佛可以看到,照片上的女人坐在藤椅上喝茶,美得像一幅永遠不會褪色的畫卷,儒雅的男人坐在另一邊,手捧咖啡,認真閱讀文件。
外公不會因為急火攻心,一年中的大半年都要躺在床上。姑姑不會因為當年的事情繁瑣混亂,忙得懷孕瞭都不知道,早産烙下病根。表弟也不會因為早産,生下來體弱,隻能呆在恒溫箱裡。
也許,她本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
父親和姑姑的頭上縈繞著喜悅的紅色,隻有在心情極度喜悅的時候,顏色才會這麼紅。
她張瞭張口,話說不出口。
父親溫和地註視著她:“沒關系,你可以繼續原來的生活,也可以和我們一起生活,選擇權在你。我們把一切都告訴你,是認為你有知道的權利。”
他們給她一張卡,告訴她原本是她從小到大的生活費,隻是沒用的上。是一個天文數字。
每個月,卡裡都會有一筆進賬。她定期取出一部分,捐給曾經生活過的福利院,也會捐給其它社會公益組織。
他們果真沒有幹預她的任何選擇。她學瞭醫,勤工儉學,平穩度過大學四年。
偶爾會通話,詢問近況。剛好保持在一個讓她覺得舒適的範圍裡。
*
安無恙迷迷糊糊睡著瞭。
房間內空調的溫度打的偏低,安無恙半夜被凍醒。
摸出手機看瞭眼時間,淩晨四點。
才睡四個多小時。
調高空調溫度,安無恙掀開被子,準備繼續睡。
模模糊糊看見床上有一根細細長長的不明物體。
安無恙瞬間一個激靈,清醒瞭。
摸索著打開燈,安無恙瞇瞭瞇眼,適應突然亮起的光線。
定睛朝不明物體望去,是那根草!
安無恙的第一反應是:
床單髒成這樣,不能要瞭吧!
玉米灌湯包
天藍色的床單上平攤著一棵草。
草根上粘著泥。
床單上有一道泥印子。
運動軌跡都留下來瞭!
安無恙冷哼一聲。
後知後覺的,安無恙反應過來:這算不算是靈異事件?
要不,找個機會去寺廟拜拜?
南城的寺廟還是挺多的。
安無恙由於自身原因,對這種非自然現象接受良好,畢竟自己都可以看到他人的情緒,現代科學也無法解釋,總不能自己去寺廟裡被凈化。
睡是睡不著瞭。
安無恙找瞭兩根筆,在一端裹上紙巾,紙巾纏好筆後多出的一角剛好被抓握在手裡。
采用使用筷子的姿勢,拇指和食指用力,將裹上紙巾的一端分開,支撐在草的上方,在用力一合,細細長長的草被夾起,離開床面。
安無恙就著這個姿勢,迅速將草甩進垃圾袋。
垃圾袋動瞭。
準確來講,是裡面的草在動。
墨綠色的草葉,顫顫微微地從垃圾袋的提手那個圈裡伸出來。
當著安無恙的面。
看樣子是裝都不想裝瞭。
草葉有四片,每片都幾乎等寬等長,大概一指寬,小臂那麼長。
安無恙打開手機裡的手電筒,將光照在草上。
突如其來的強光照射過來,草葉顫抖瞭一下,翻譯成人的行為,大概是瑟縮瞭一下。
安無恙借著燈光仔細端詳,發現簡單用墨綠色來形容葉片的顏色似乎不太合適。
乍一看是墨綠色,實際上是深深淺淺的綠色在不斷流動,好像有銀色細閃混在其中,仿佛星河落入之間流淌,使得葉片充滿光澤,頗有一種流光溢彩的味道。
神秘而高貴。
這棵看著就不同凡響的草應該是有意識的。
不然也不會半夜爬到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