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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正长(76)
作者:阿苏聿 阅读记录
單宇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地看著他的兩個舍友。
飯後陶琢幫著洗碗,又坐在沙發上陪單宇媽媽閑聊。下午嚴喻借口還要回去做題,帶著陶琢和單宇母子告別。
臨走前單宇媽媽給兩人塞瞭一堆零食,推拒不得,隻好在道謝後一手拎著一個袋子離開。
他們沿著單宇傢樓下一個長長的大斜坡向下走,準備去坐公交車,嚴喻單手插兜走在前面,沒有像以前一樣放慢腳步等陶琢。
於是陶琢自己快步跟上去,猶豫良久還是開口:“嚴喻。”
嚴喻回頭看他。陶琢想瞭想說:“你真的……不喜歡嗎?”
嚴喻神色一沉:“不喜歡什麼?”
“……餘沅。”
嚴喻腳步陡然頓住,陶琢猝不及防,差點撞到他後背,一擡頭卻發現嚴喻正垂眼看著自己。
那眼神有點冷,讓陶琢忍不住後退一步。
嚴喻帶著刺一般反問:“你希望我喜歡她?”
陶琢被那眼神紮到瞭,頓瞭片刻才說:“我不是……但餘沅確實……我是說……”
“確實怎樣?確實喜歡我?她喜歡我,我就要喜歡她嗎?”嚴喻像連珠炮一樣快速道。
陶琢一怔,不知為何,聽到嚴喻這樣說,忽然覺得自己就像被抓瞭現行的小偷。
一個惡魔忽然開口:你喜歡他,所以他就要喜歡你嗎?
仿佛內心那些可笑又醜陋的欲望全被當事人親手揭穿,並狠狠嘲笑,陶琢一瞬間僵在原地。
半晌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你沒有這個意思,”嚴喻漠然打斷,“就不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嚴喻冷冷說完,沒管陶琢,轉身走遠瞭。
兩人一起坐公交回校,一個站前門,一個站後門,直到在一中下車,嚴喻都沒有再和陶琢說話。
他們就這麼一前一後,中間隔著將近兩米遠,相對無言地回到宿舍。
進入508,嚴喻似乎很煩躁,放下東西就一個人拎瞭張卷子走向陽臺。
嚴喻在陽臺寫瞭快一個小時英語試卷,才慢慢冷靜下來。
嚴喻深刻反思,終於意識到因為自己對陶琢的某些欲望沒有得到滿足,就和對方撒氣的行為是非常自私,也非常可恥的。
嚴喻知錯就改,推開陽臺門走回來,想和陶琢道歉。
嚴喻低聲道:“陶琢。剛剛……”
然而對不起還沒說出口,陶琢已經拎起書包,低著頭飛快說:“喻哥我有點事我先走瞭。”
避之不及一般迅速離開宿舍,瞬間消失在走廊盡頭。
陶琢誤以為嚴喻想和自己繼續剛才的話題,怕得到嚴喻冰冷的質問或是指責,下意識選擇逃開,殊不知這行為同樣讓嚴喻産生錯會——
在嚴喻眼裡,那個曾經對他笑意盈盈的少年人,因為某些原因,再不想擡頭看他一眼。
於是,從這天開始,陶琢不敢和嚴喻說話,怕內心深處某種他說不清的欲望被嚴喻發現,被對方宣判死刑。不管在教室,在飯堂,還是在宿舍,陶琢都下意識主動躲避嚴喻眼神,烏龜似的縮在殼裡。
嚴喻顯然察覺到瞭,出於對陶琢的尊重,和陶琢保持友好的距離。
但這反應落在陶琢眼裡,就變成瞭嚴喻也在疏遠自己,並且為這種疏遠感到針紮般的委屈。
他們就這麼莫名其妙陷入瞭沉默,教室最後一排彌漫著淡淡寒意。
中午放學後,嚴喻不再跟陶琢單宇喬原棋一起吃飯,而是又恢複到以前獨自在教室坐到十二點半,才去飯堂吃殘羹剩菜的作息。
他們不再一起出早操,不再一起去小賣部掃蕩,上胖丁課不再亂飛小紙條,老何的數學課也不會坐在下面交頭接耳臉討論壓軸題……
“你倆怎麼瞭?”單宇率先察覺身後那微妙的氣息,“怎麼去我傢吃瞭一頓飯回來就這樣瞭?我傢飯是有毒嗎?”
“不知道,”陶琢蔫蔫地說,趴在桌上無精打采亂塗亂畫,“不要問瞭鱔魚,不要問。”
嚴喻給陶琢的那本數學練習冊答案寫得很簡略,以前陶琢有看不懂的地方,都是直接扭頭去問嚴喻。
現在陶琢不敢問,隻好抱著書和草稿紙去問喬原棋。
但題目實在太難,有的時候喬原棋也搞不懂,陶琢隻能去問先前被嚴喻攻擊“解題太繁瑣”的145同學。
如果145同學也表示難以搞定的話,陶琢就隻得把題放在那裡以後再說,就這樣“以後再說”地積攢瞭一堆不會的壓軸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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