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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正长(31)

作者:阿苏聿 阅读记录


陶琢心下一動,伸手去嚴喻的桌肚裡偷答題卡。

小動作鬼鬼祟祟,被嚴老師抓瞭個現行。嚴喻一把握住陶琢手腕,對上某人眼巴巴的目光,沉默片刻,摸出自己的答題卡遞給他。

呵呵,陶琢接過,掃瞭一眼,當即冷笑出聲。

這和看標答有什麼區別?嚴喻數學滿分,理綜295,主要在生物簡答題丟瞭分,六科裡隻有語文稍低,122。

“很好笑嗎?”嚴喻聽見瞭,不鹹不淡地說。

“沒笑你,”陶琢說,“是感覺自己有一點可笑。”

周三下午開傢長會,學校提前放學。走讀生回傢瞭,住宿生聚在小賣部門口的休息區,一邊閑聊一邊打牌。

“+4,別看瞭趕緊摸,知道你手裡沒牌。”單宇說。

“我日你爹……”霍超說,罵罵咧咧地摸瞭八張,本就打不出去的牌雪上加霜,兩隻手差點沒抓下。

“別罰霍超啊,”蘇越廷說,打出一張反轉,“沒人註意陶琢手裡就剩兩張牌瞭麼。”

“班長啊,”陶琢無奈,也打出一張反轉,“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一群人圍在桌子旁打UNO,吵吵鬧鬧,引得路過的人頻頻側目。

譚棠不太會玩,夏辛禾坐在她身後指揮,打出一張綠7,趙青桐說沒有,伸手摸牌。

“哎?”有人忽然挑起話題,“下下周去學農,你們組都分好瞭嗎?”

“學農是什麼?”陶琢把牌出完,擡頭茫然地問。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給陶琢解釋,陶琢這才知道,原來南城所有高中生都要參加學農活動,就是去鄰市某鄉鎮或者某基地學校進行為期一周的務農教育,是強制要求,沒有特殊情況不得缺席。

“那這一周就不上課瞭?”

“廢話,不上課不好嗎?”那人痛心疾首地點陶琢。

“但你得帶書過去,”又有人說,“因為學農回來就是運動會,運動會之後就是期中考,沒時間準備。聽高三的說,每一屆去學農,都是白天下地幹農活,晚上點燈夜戰刷題複習,卷生卷死。”

陶琢點頭:“那我們是住宿舍嗎?”

“不是,”趙青桐接話,飛快看瞭陶琢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耳尖微紅,“住在農戶傢裡。每傢能接納的人數不一樣,條件也不一樣,所以要提前分組上報。”

“說白瞭住好住差全看臉,天堂地獄一念之間。”有人補充。

“你們都有組瞭嗎?”陶琢問。

“差不多,肯定玩得好的住一起唄。”單宇攬過陶琢,“你在想什麼?你小子肯定跟我住啊,我已經報給瑛子瞭。不管分到什麼房子,都得和我同甘共苦,咱們六個人,你,我,霍超。老喬蘇媽孫狗。”

“你再叫我蘇媽試試看。”蘇越廷推瞭下眼鏡,打出一張+4。

單宇罵瞭聲草,伸手摸牌。

“好好好,跟你跟你,”陶琢無奈,掙脫單宇,心裡算著牌,卻想起來:“那喻哥呢?嚴喻不和我們一起嗎?”

“喻神啊,”蘇越廷說,“我剛剛在辦公室聽到,好像是他媽媽,拿著什麼證明來找許瑛,要給他請病假,估計不會去瞭。+4,抓。”

“……蘇爹,你是我爹行瞭嗎?可以放過我瞭嗎?”單宇心態爆炸。

衆人似乎都對嚴喻常年脫離班級活動的行為習以為常,沒說什麼。陶琢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頭泛起些惴惴的苦意。

六點鐘,傢長會準時結束,父母們從教學樓魚貫而出,打牌的學生也作鳥獸散。

陶琢打開手機,檢查微信,發現陶先生和林女士都沒有回複——昨晚猶豫再三,陶琢還是把月考成績和排名給兩人發去,期待隨便得到什麼回應都好。但兩人最終都沒有在百忙之中抽空敷衍陶琢。

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陶琢深吸一口氣,主動調節情緒,心想算瞭,也不是第一回瞭,管他們呢!腦海裡卻忍不住開始腦補小劇場。

比如某天自己意外離世,比如常年失職的父母匆匆趕來,比如他們終於幡然悔悟懊惱不已,最後隻能抱著冰冷的屍體嚎啕大哭……

陶琢被想象中兩人痛哭流涕的畫面逗樂瞭,心情輕快起來,準備去飯堂吃飯。結果到瞭飯堂發現人滿為患,全是來嘗鮮的傢長,隻得改道而行,去小賣部買泡面。

經過小花園時意外瞥見嚴喻。

嚴喻正坐長椅上喂貓,長腿隨意伸著。幾隻兩三個月大的小貍花貓用爪子扒他校褲,試圖順桿兒爬,但幾次爬到一半都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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