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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正长(102)

作者:阿苏聿 阅读记录


蘇越廷註意到嚴喻情況不對,問:“嚴喻?你沒事吧?你喝多瞭?”

其他人紛紛來關心,說喻哥你喝那麼多酒幹什麼?不過不愧是喻哥,喝那麼多逛三園也就輸瞭一次。

單宇聞訊而來,對陶琢說:“你們不是住得近嗎?要不你送喻哥回去吧。”

陶琢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片刻後又搖頭:“其實我和嚴喻住一起。”

這句話出口的瞬間,陶琢感到嚴喻似乎動瞭動。

單宇頓時愣住瞭:“你……嚴喻……你們住一起?”

他神色忽然有些複雜,但最終隻是深深地看瞭陶琢一眼,沒再說什麼。

衆人在吵鬧中分手,一些人去坐地鐵,一些人打車。

陶琢叫瞭輛滴滴,陪嚴喻站在飯店門口等,十五分鐘後司機打電話來說迷路瞭,找不到巷子入口,讓陶琢走到大路上去。

陶琢和單宇告別,一個人扶著嚴喻慢慢往外走。

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在磚路上影影綽綽地晃動著。

月亮消失瞭,烏雲密佈,天盡頭滾來一聲驚雷,等下會有一場暴風雨。

陶琢成功找到滴滴,拉開車門,拖著嚴喻一起坐到後座。

嚴喻似乎醉得更深瞭,一路都把臉輕輕貼在窗戶上,凝望窗外飛馳而過的路燈,不和陶琢說話。

等走到傢門前,嚴喻已經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任憑陶琢說什麼也不搭理。陶琢隻能一手扶著他,一手別扭地繞過去,貼著嚴喻大腿亂摸,歷盡千辛萬苦吊出那串傢門鑰匙。

陶琢把比他高半頭的嚴喻生拉硬拽帶進傢門,心裡罵:他媽的,以後再也不準嚴喻喝酒瞭!還說我呢,這點酒量也敢學人一口悶!

身體卻還是任勞任怨地把嚴喻的羽絨服脫下掛到門口,又把人拖進浴室沖涼,給他調好水溫,反手拉上防水簾。

在嚴喻洗澡的空檔裡,陶琢繼續忙忙碌碌,去廚房煮醒酒茶熱牛奶,把嚴喻臥室裡自己的被子枕頭拿出來丟到沙發,把沙發上嚴喻的拿進去丟到床上。

陶琢給嚴喻鋪好床,走出臥室,發現嚴喻已經洗完澡站在客廳。他沒有洗頭,頭發並不濕漉,隻是發梢末端沾瞭點水汽搭在脖子上,倒給他整個人平添幾分銳利。

嚴喻穿一件白T恤,披黑色外套,聽到動靜回頭,目光沉沉地盯著陶琢。

陶琢被那目光一看,驀然心亂如麻,隻能硬著頭皮,強裝鎮定從嚴喻身邊過去,走向那隻綠色小沙發。

小沙發上方有一扇小窗,窗外有一個小鐵架,架上擺著一瓶黃玫瑰花。花是他和嚴喻前兩天買的,如今正燦爛怒放,陶琢想搶在暴雨降臨前把花收回來——

路過嚴喻時,卻被嚴喻一下抓住手腕。

嚴喻握得很緊,很用力,虎口鉗住瞭陶琢細瘦的手。

陶琢被他拽得一蹌,回頭,跌入嚴喻深不可測的湖水一般的眼睛裡。

陶琢喉結一滾,咽瞭咽口水,試圖轉移話題:“你沒事吧?”他生硬地道,“是不舒服嗎?我給你煮瞭茶,等下睡前喝一點——疼,嚴喻你弄疼我瞭……”

然而嚴喻隻是更加用力地握緊他,疼得陶琢直皺眉。陶琢試圖強行抽手,卻換來嚴喻更冷酷的對待。

陶琢不敢動瞭,嚴喻抓住他不放,緊緊盯著人問:“你答應她瞭嗎?”

陶琢說:“你在說什麼?答應誰?”

嚴喻置若罔聞:“所以現在你有喜歡的人瞭,是嗎?”

嚴喻的聲音很輕,卻像逼問,人一步步朝陶琢走來,陶琢不由後退。

退瞭沒幾步,小腿撞到綠沙發邊緣,退無可退,嚴喻卻還在靠近。

陶琢心下一跳,身體下意識後仰,整個人失去重心,一屁股摔在綠沙發上。

陶琢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嚴喻已然俯身,兩手撐著小沙發扶手,將陶琢完全籠罩在自己身下,堵住瞭陶琢所有退路。

陶琢就這麼被困在嚴喻兩臂之間,怔怔地盯著嚴喻。

嚴喻剛沖完涼,發絲淩亂,露出雪白的額頭,精致而冷漠的眉眼間戾氣彌漫,令陶琢有些畏懼。

“所以你有喜歡的人瞭。”他平靜地重複道,“是誰?”

“是誰?說話,陶琢。”

陶琢不肯開口,仰頭與嚴喻對視,仿佛在用沉默做反抗。

他心想這還用問嗎,是誰?是你啊,是你!

陶琢忽然有些怨恨,心想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你為什麼那麼好?你讓我滋生瞭不該有的幻想,卻什麼都不能給我留下,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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