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辰打瞭個哈欠，“說吧，啥事。”

沈懷玉組織瞭一下語言，“我要追他瞭，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追。”他聽見那邊有被子摩擦的聲音，“啊？他喜歡男的嗎你就追？”

於是，他又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簡略告訴給湯辰。

“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那你們兩個不是可以直接在一起瞭嗎？”湯辰不懂這兩人的腦回路。

“不夠正式。”沈懷玉又回想起白瑾昨天紅著臉點頭的樣子，很可愛。

“……”湯辰無話可說。

你們都兩情相悅瞭，直接攜手共創美好生活不行嗎？！現在是什麼意思，他的發小到自己這撒狗糧來瞭？算瞭，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他隻是缺少戀愛經驗，想找我求助。可是我也沒有戀愛經驗啊！

湯辰試著安慰自己，然後又迅速推翻猜測。

沈懷玉見對方沉默，“喂”瞭好幾聲，最終發現被掛瞭電話。

於是，他在網頁上搜索“如何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相關問題的第一個回答是：給她花錢，買她喜歡的東西。第二個回答是：多找她聊天，刷刷存在感。第三個回答是：不經意間展示出自己的優勢……

沈懷玉對這些答案不置可否。他知道白瑾是一個敏感的人，狂轟亂炸式的追求說不定會招致對方的厭惡，對白瑾的追求必須是細水長流式的。

早晨，起床後的沈懷玉會給白瑾發早安，吃早餐時會拍下分享給對方，盡管現在的白瑾還在睡夢中被小橘踩；中午，忙完的沈懷玉會一條一條回複白瑾發來的消息，然後分享自己的午餐；晚上，洗漱完畢的沈懷玉坐在辦公桌前，和白瑾互道晚安。

最近公司有些忙，沈懷玉每天都碰不到白瑾，他隻能選擇用最笨的辦法在白瑾面前刷刷存在感。

白瑾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他喜歡的那個帥氣雇主其實也喜歡他？

“小白，你還好嗎？”文謙與問到。

白瑾回過神來，記起他還在和他的室友們群通話。

“沒有，就是覺得信息量有點大。”

“我也覺得信息量挺大的。”張言今天在外面閑逛，屏幕裡的他穿著沖鋒衣，無畏風雨。

“那你們是兩情相悅，直接在一起就行瞭呀。”謝堯理瞭理思緒，直接下定論。

“你不懂，”文謙與擺擺手，“這種曖昧的感覺才最迷人。”

“你怎麼知道的？”張言奇怪。

“最近研究網絡小說，多看瞭幾本總結出來的。”文謙與又點名白瑾，“小白，你慢慢接受現實就好瞭，反正你們兩情相悅，在一起隻是時間問題。”

文謙與又補充：“而且對方喜歡你的話，會尊重你的想法的，你這樣也好，可以看看他是不是真心的。”

與室友聊完，白瑾決定暫時保持現狀。每天按部就班地去沈懷玉傢照顧兩貓一狗，依著本心回複沈懷玉的消息，偶爾去醫院轉悠一圈。

臨近雙旦，沈懷玉越發忙瞭起來。白瑾見不到沈懷玉，略微焦躁的心也慢慢靜瞭下來。沈懷玉也在給他時間適應，這些日子隻是發來的信息多，偶爾會有一些白瑾提過的小東西送上門。

在聖誕夜前夕，沈懷玉發來消息：“小瑾，明天有空嗎？我們出去吃飯吧。”

白瑾聽著這條語氣中略帶疲憊的語音，紅著耳朵回複瞭“好”。

約會當天，白瑾穿著一件白色羽絨服，雙手插在兜裡，戴著口罩。在白瑾哈出第五口冷氣時，沈懷玉的車出現在他的眼前。

“久等瞭，”沈懷玉側頭看著鉆進車裡的白瑾，“今天的小瑾像一隻湯圓。”

車裡的暖氣很足，白瑾將口罩取下來，呼出一口氣，“你別笑我瞭……”又打量起沈懷玉，“你不冷嗎？”

沈懷玉一笑，指指後座：“外套在後面呢。”

“喔。”白瑾拉開外套拉鏈，有些費力地系好安全帶。

沈懷玉看著怕冷的白瑾笨拙的動作，覺得他更可愛瞭。

等車開進地下車庫，白瑾後知後覺：“今天不去桂蘇苑嗎？”

“嗯，”沈懷玉頓瞭頓，“今天的約會，想帶你去別的地方。”

白瑾聽見“約會”二字，發絲下的耳朵紅瞭又紅。

路癡白瑾跟著沈懷玉進瞭電梯，再出電梯時，他不禁發出瞭感嘆。

餐廳在頂樓，剛出電梯就能通過一扇扇大落地窗看見夜景。C市臨江而建，江水穿過整個城市，傍晚的江邊總能看見散步的男女老少，偶爾也會有無視“禁止垂釣”標語的垂釣者。夏天，江邊的風是暖的，吹起來很舒服，但不解熱；冬天，江邊的風是刺骨的，人們背著風走，不願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