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位置上就趴下睡著瞭。

“唉，周今夏怎麼瞭你？”方閱戳瞭戳周今夏看著何頌延。

何頌延和他關系更好，方閱一個勁地擠眉弄眼。

“我也不知道。”何頌延擺擺手說道，“可能是沒休息好吧。”

“好吧好吧……”方閱似乎還有話想說一直在傻笑。

然後就在何頌延註視下轉過身從抽屜拿瞭幾顆旺仔奶糖放瞭一把在周今夏桌上，又放瞭一把在何頌延桌上。

何頌延拿起糖笑道:“這是幹嘛。”

方閱朝旁邊看瞭一眼，小聲問:“紅色喜慶不。”

何頌延給他比瞭個大拇指說道:“羨慕瞭。”

“我也羨慕我自己。”方閱嘿嘿兩聲又轉過去。

剛轉過去肩膀就挨瞭蘇俏的一下。

被壓著的手指抽瞭一下，周今夏沒有完全睡著一直處在清醒與不清醒之間。

我去……何頌延說“羨慕瞭”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羨慕個蛋啊！

周今夏頓時感覺自己臉燒起來瞭，要是現在能看到自己的樣子，臉一定是紅的。

真完蛋，又睡不著瞭。

算瞭，等臉上的熱度消退下去就起來聽課吧。

大概過瞭五分鐘，上課鈴響起，周今夏也坐瞭起來。

班上安靜的很，一是這是早上第一節課，二是這節課是數學課。

沒一會周今夏也逐漸開始迷離。

好在他意志堅定，再加上旁邊還坐著一位數學學習標兵，起到瞭一個……呃。

好吧何頌延隻是分數高，上課除瞭自己不會的基本不會聽。

起到瞭一個興奮作用，用餘光瞟到他周今夏就難免想到那天晚上……

簡直煩死瞭。

周今夏聽不懂講臺上老師講課，幹脆拿點零食出來吃提提神。

他往抽屜裡一摸，摸到好大一個，圓的，表面不平整的——

橘子。

拿出來一看，周今夏迅速瞟瞭眼何頌延。

這橘子不會是何頌延給的吧，就他喜歡給我往抽屜塞水果，還是我喜歡的。

算瞭，吃吧。

周今夏兩手一掰，將橘子直接分成兩半。

他很喜歡這樣吃橘子，但隻限於皮很好剝的那種，幹凈衛生最主要的是這樣吃不完的橘子果肉上的皮不會幹，不會影響口感。

他把另一半偷偷從桌下遞給瞭何頌延，過程中還不小心碰到瞭他的手，溫熱的。

“可以分我一塊嗎？”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

周今夏沒空搭理，一旁何頌延看也沒看那人一眼，嘴裡還含瞭塊橘子回答道:“不給。”

那人繼續道:“那橘子好吃嗎？”

“抿甜（四川方言）……”何頌延還想說什麼的突然被踢瞭下板凳。

他轉頭一看，哦豁瞭（完蛋瞭）。

童麗就站在何頌延側後方，拿著手機錄像。

“走，跟我去辦公室裡一起吃。”她說的平靜。

何頌延起身給坐在裡面的周今夏讓位置，等他出來後才跟著走。

到後門時童麗叫住瞭何頌延，“你就站在後面聽課。”又看向周今夏，“你跟我去辦公室。”

全班目光幾乎都被吸引過來，除瞭上課好像什麼都能引起他們的註意。

他們目送周今夏出瞭教室，又向何頌延投來關懷的目光。

直到講臺上老師用三角板敲瞭敲黑板目光才收回去。

為什麼隻有周今夏一個人被叫走沒人在意，大傢通常都隻是覺得何頌延數學成績好才被留下，才有資格在數學課堂上吃橘子，而差生就需要被批評教育。

班上的人都這麼認為。

屬於副校長的辦公室是獨立的，整潔大方。

童麗坐在辦公椅上，臉上沒有表情，來瞭人也不一定能猜到她現在是在準備批評人。

“我上次說的你有聽嗎？”童麗很冷靜，“算瞭，我回去也想瞭想，你的事我也不想管太多，你想去學美術就去學吧。”

周今夏:“好，謝謝媽。”

周今夏從教室被抓包開始就沒說過話，他不是不敢說，而是不知道說什麼。

現在也是，知道能去學畫畫瞭很開心，但面對母親這樣一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

仔細想想，童麗幾乎沒有管過周今夏，以前是不能，現在是不想。

周今夏手裡還拿著剩下的橘子，他把一整個全遞給童麗，“媽，這個橘子甜。”

童麗手機震瞭震，她接過橘子看瞭眼手機屏幕就把橘子放在面前辦公桌上，接起瞭電話，並擺手示意周今夏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