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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畢竟沒有親眼看到,我不能確定。”猶豫之後,灰原哀還是隻說出瞭自己模棱兩可的推測,“隻是推測,大概率是能夠做到再生器官的。”
諸伏景光的關註點卻格外不一樣:“十二月初?那個時候他來找你摘取器官?”
他好像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格外在意,連腳步都忍不住向前跨出瞭一步,臉上的神情顯出瞭幾分急切。
“對。”灰原哀不明所以地回答,“當時他還帶走瞭那個器官,用銀色的箱子裝著帶走的。”
銀色的箱子。
這個關鍵詞立刻激活瞭諸伏景光的記憶。
不如說,這段記憶從未在他的腦海之中淡去。三年以來,他總是在反複推敲假死計劃正式施行的那天,他在天臺頂樓上所見到的一切,疑惑於鹿見春名這個假死計劃成功的訣竅。
但他畢竟不是鹿見春名本人,當然不知道這個利用亞人的再生能力才能做到的瞬移是怎麼完成的。
諸伏景光也清楚地記得那個銀色的箱子。
那個夜晚,鹿見春名拿著那個箱子時顯得十分的不堪重負,臉色蒼白,甚至多說一段話就要停下來平複呼吸,格外虛弱。
諸伏景光從來沒見過鹿見春名狀態這麼差勁的時候。
當他問起那個銀色的箱子的時候,鹿見春名也隻告訴他,那是用來執行假死計劃的道具——現在諸伏景光明白瞭,那個所謂的道具其實是他自己的器官。
雖然諸伏景光仍舊不確定這可以稱得上是魔術的計劃是怎麼完成的,但有一點確鑿無疑。
為瞭救他,鹿見春名不惜忍受虛弱和痛苦,取出瞭自己的器官。
從身體裡生剖出來一部分,而且在結束手術之後立刻就能離開,這足以說明鹿見春名並沒有使用麻醉藥。
就算是痛覺遲鈍,在生剜下器官的時候也會覺得痛吧?所以那天的蒼白和虛弱都不是錯覺,鹿見春名忍受著痛苦,用缺失瞭一部分的身體在為他謀劃一場能讓他絕對安全的、盛大的假死。
即使鹿見春名自己說會救他不是因為對他有好感、又或者不想看正義的警官殉職之類的原因,當然也不是為瞭給自己找退路,而隻是為瞭讓萩原研二不會難過,想讓萩原研二開心,好像一切動機都和諸伏景光本人無關。
但諸伏景光向來認為,論跡不論心。
不管鹿見春名出於什麼原因、又是抱著怎樣的心理,但冒著被發現背叛後遭到最嚴厲的懲罰的風險、背負著註定會死亡的後果,即使這樣也願意為瞭救他而伸出手來,拉他一把,那麼對於他而言,鹿見春名是確確實實地付出瞭“生命”,同等地也拯救瞭他的生命。
否則,他三年前的時候就會死。
單憑這一點,即使鹿見春名不是他的協助人,諸伏景光也不會放任鹿見春名陷入險境的。
雖然現在他知道自己本質上是走瞭同期的裙帶關系,但是這並不會削弱對鹿見春名救瞭自己的感謝之情。
又欠瞭他一部分。
諸伏景光的心情十分複雜,隻要一想到那些傷害自己、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身體的行為,他就覺得苦澀從舌根出湧瞭上來,口腔之中全是苦味。
“如果你能研制出解藥的話,這種體質就會消失嗎?”諸伏景光追問。
隻要仍舊擁有這種“不死”的體質,鹿見春名就永遠有可能遭受覬覦。
對那位先生、以及處於這個世界頂端的那些權貴來說,擁有不死體質的鹿見春名是希望的代名詞,但對他自己而言……簡直倒黴透頂。
“……抱歉,”灰原哀沉默瞭一會兒之後才輕聲回答,“我也不能確定,隻是我目前研制出來的解藥有一些階段性的成果……大概能恢複一段時間,但之後就會失效。”
能解除返老還童效果的解藥,能夠解除“不死”的體質嗎?
沒人知道這個答案,灰原哀不知道,即使她的父母宮野博士仍然活著,大概也不會知道這個問題的具體答案。
“不管怎樣,”降谷零輕聲說,“拜托你瞭。”
在無法請求國傢的研究員為鹿見春名量身研制解藥的情況下,隻能將唯一的寶壓在灰原哀身上,相信她能夠做出讓鹿見春名徹底解放的解藥來。
——但當然是沒有用的。
如果鹿見春名在這裡,大概會很想告訴他們算瞭放棄吧,就是窮盡一生都不可能研制出解除不死體質的藥物來的。
他根本就不是人類,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能讓亞人變成人類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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