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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在柯学片场複活了(433)



如果要將這作為人體實驗的證據交給公安的話……在組織覆滅瞭之後,鹿見春名又會怎麼樣呢?

因為錄像帶來的情緒太過激蕩,讓諸伏景光思緒混亂,完全無法思考多餘對事情。在潛意識認為“在場的人都是自己人”的情況下,他下意識地叫出瞭降谷零的真名。

“zero,你打算……”諸伏景光開口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異常喑啞,振動的聲帶像是火燒,炙熱幹澀的感覺沿著舌根攀爬,“……怎麼做?”

隻要交上去,隻要如同內海將人本來想做的一樣,公開這些錄像,那些想要得到鹿見春名這個不死者的國傢、又或者別的組織,就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瘋狂地撲上來。

也許甚至用不著他們公安出手,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就會主動替他們將組織消滅,然後志得意滿地接收組織的遺産——這遺産當中當然包括鹿見春名,以及研究所的那些資料。

松田陣平顯然對“zero”這個本來不應該有那麼多人知道的真名作出瞭反應,這個詞將他從剛才看到實驗錄像的驚懼之中拉瞭出來。

在看到剛剛的錄像之後,松田陣平腦海裡走馬燈一樣閃過瞭鹿見春名數次救他的片段。

摩天輪、再到不久之前的倉庫,每一次鹿見春名都選擇瞭以命換命。

潛意識中,也許鹿見春名認為他的生命是不值得被珍惜的。

——因為經歷瞭這麼多痛苦的實驗,因為被迫承受過不計其數的死亡。

明明他自己才是那個深陷泥濘,需要被拯救的人,卻仍然選擇瞭背負一切痛苦,在地獄般的實驗中煎熬,即使自身難以保全,還是努力地對他們伸以援手。

七年啊……鹿見春名掙紮瞭七年,被桎梏瞭七年。

這個認知讓松田陣平覺得難以忍受,心口抽搐著疼痛瞭起來。

他下意識地扯瞭一下萩原研二的衣袖,但拉瞭一下萩原研二的衣擺之後,發小卻完全沒有作出反應。

松田陣平疑惑地偏頭去看自己的發小,詫異地發現萩原研二的狀態完全不對勁。

——那雙如同紫羅蘭一般的眼瞳是收縮瞭一圈的,瞳孔毫無焦距,視線散漫而沒有落點。

萩原研二僵立在原地。

他沒聽到諸伏景光叫出的那一聲“zero”,也沒感受到松田陣平拉他衣擺的動作。

從錄像中的內容在他眼前開始緩緩播放的時候,萩原研二就陷入瞭一片空茫之中。

所有的聲音都在那一瞬間如同退潮一般遠去,萩原研二的世界之中不再剩下任何聲音,隻有播放中的錄像帶,以及被截取下來的噪點與雜音。

萩原研二是在場唯一一個全程都沒有將視線挪開屏幕的。

他完整地看完瞭每一段錄像,將所有的細節都納入眼中,視線始終凝聚在躺在實驗臺上的鹿見春名身上。

他的戀人渾身赤裸,但萩原研二的心中卻升不起一星半點的旖旎來。

他珍視的戀人,就連隻是扭傷瞭腳踝、生病低燒都會心疼地難以自抑的戀人,在實驗臺上卻要經歷這種痛苦。

這些拉不到底的錄像是重疊在一起的劍刃鋒利而閃爍著寒芒,莽撞而一往無前地紮進他的胸口之中,帶來幾乎要將整個人劈裂開來的鉆心的痛苦。

從傷口處流淌出來的不是鮮紅刺目的血液,而是如同實質的痛苦。

那種殘忍的、完全沒有人道的、痛苦到瞭極點的事,就算這個時候再怎麼覺得無法忍受,萩原研二也無法說自己能夠承受。

他不能,那麼鹿見春名難道就可以嗎?

從七年前認識直到今天,鹿見春名在他面前表露過很多真實,而萩原研二向來敏銳的觀察力也能察覺到這一點——鹿見春名在他面前並沒有僞裝過什麼。

他真實的內裡並不入表現出來的那樣鋒銳,是融化中的冰,柔軟但並不刺骨。

可這樣的鹿見春名從來沒有在七年中向他求助過……哪怕隻是表露出一點都沒有。

他的戀人在他的面前從來都沒有露出痛苦難忍的表情,因為那種不死的體質,身上也從未出現過錄像中那樣恐怖至極的傷痕——不死者的體質悄無聲息地將一切血腥都掩蓋瞭。

錄像中的宮野志保操縱手術刀的手很穩定,刀鋒精準地按照預定的那樣落在少年的肌膚紋路上,將燈光下慘白的肌膚切開,血液頃刻間就滾瞭出來,將銀白的長發浸染成血色。

萩原研二卻覺得這每一刀像是切割在他的身體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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