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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叛逃的四年後、現在的三年前,鹿見春名又為什麼會再次回到組織呢?……原來是因為他。
他找尋到瞭告死鳥的蹤跡,毫不留情地將之關進瞭華美而毫無自由可言的鳥籠之中。
降谷零感覺到苦澀的意味湧瞭上來,酸苦在他口腔之中彌漫,他甚至有些頭暈目眩,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
他的眉心在一抽一抽地痛,神經觸梢所感覺到的都是潮水般襲來的痛感。
即使沒有受傷,但僅僅隻是看著那些畫面,他都覺得無法忍受瞭。
降谷零從前並沒有因為將鹿見春名送回組織這件事後悔過。
——也許有過愧疚,但是在鹿見春名個人的利益、和他在達成目的之後換來的社會安定相比,降谷零連自己的個人利益都能夠選擇犧牲,何況是被他視為犯罪分子的鹿見春名的利益呢?
唯一産生瞭一點“不應該”的情緒的那次,是三年前,諸伏景光暴露臥底這件事的時候——在那個痛苦到窒息的血色殘陽的傍晚,降谷零頭一次覺得自己或許不該將鹿見春名帶回到組織之中來。
鹿見春名沒有回到組織,諸伏景光就不會和他搭檔,當然也不會因為搭檔的關系而露出馬腳,繼而被鹿見春名發現端倪告訴給琴酒。
如果不是鹿見春名,諸伏景光也許就不會死。
……如果不是他將鹿見春名帶回來,諸伏景光也許就不會有事。
那麼歸根結底,也許正是因為他的行為,才給諸伏景光帶來瞭危險。
他將鹿見春名這隻自由的告死鳥重新關進鳥籠之中囚禁,所以告死鳥也報複一般為他帶來瞭災禍,肆無忌憚地向他宣告諸伏景光的死亡,給他帶來的隻有綿延不絕的痛苦。
降谷零不可遏止地在那個時候對鹿見春名産生瞭遷怒的恨意,而在那個時候……鹿見春名又恰巧地再次消失瞭,他失去瞭可以針對和發洩怒火的對象,隻能將這份恨意壓在心口。
在此後的時間之中,降谷零從未放棄過調查諸伏景光暴露事件的內幕。
隨著不斷地調查,他才逐漸發覺……警視廳公安部中可能存在著組織派進去潛伏的臥底。
而在情報組待的時間越來越久、他得到的信任越來越多之後,降谷零也獲得瞭更多有關諸伏景光暴露事件的信息。
組織在公安裡確實是有暗中助理的人存在的……而那個人在鹿見春名提出對諸伏景光的疑慮之前,就已經得到瞭諸伏景光是臥底的情報。
所以不管鹿見春名有沒有提出疑慮,諸伏景光的暴露都是必然的,隻是時間早晚的區別……他終究逃不脫這一死。
在知道這些事、又不清楚鹿見春名失蹤後的生死時,降谷零心中原本對鹿見春名的敵視逐漸淡瞭下去。而剩下的那一點心頭的刺,在發覺諸伏景光還活著之後徹底消失,最終隻剩下天長日久的淺薄的愧疚和不好意思醞釀出來的善意。
這些善意在此刻又變成瞭一柄最鋒利的刀刃,在錄像播出後兇狠地紮進他的胸膛之中。
從前他所怨恨的那一切都與鹿見春名無關,而他的所作所為,卻真實地將那個少年推向瞭無盡的深淵之中。
七年前的鹿見春名不知道承受瞭這樣的痛苦多久,又在無盡的痛楚和血腥之中煎熬瞭多長時間,最終才下定決心要叛逃……他本來可以自由的。
降谷零還記得鹿見春名在那傢店裡時輕松自在的樣子,那個時候沒有琴酒隨時監督他,他想做什麼都可以一個人去做,也沒有那些反人類的實驗,鹿見春名看起來整個人都很好。
鹿見春名本來也可以一直這麼自由輕松下去的。
但降谷零——他親手毀瞭這一切。
他選擇瞭國民的利益,選擇瞭社會的安定,唯獨沒有考慮過鹿見春名本人的感受,甚至在發現鹿見春名在組織內如魚得水的時候,放松瞭一下心中被煎熬著的愧疚。
即使後來他知道鹿見春名實際上是實驗體,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實驗。
正常人如果經歷這種慘無人道的折磨,怎麼也不可能維持著正常的精神狀態吧?至少鹿見春名在和萩原研二相處的時候,和正常的年輕人沒有任何區別,連降谷零也看不出來鹿見春名有遭受過非人折磨的精神問題。
所以即使知道鹿見春名是實驗體,降谷零也不認為鹿見春名真的遭受到瞭什麼折磨……大概就是抽一點血配合實驗之類的吧?
但眼前的錄像將降谷零一直以來所單方面認為的假象給打破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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