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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在柯学片场複活了(346)



扭到瞭腳會痛、被子彈劃過會流血, 鹿見詩不是銅墻鐵壁,即使萩原研二再怎麼欺騙自己,也沒辦法說鹿見詩能活下來。

鹿見詩像是不存在於此世的幽靈,總是突然消失又出現,帶來甜蜜的歡愉之後, 又驟然離去, 隻殘忍地剩下緩慢上湧的枯寂。

萩原研二本來以為已經迎來瞭BAD END的結局。

——可奇跡再一次降臨瞭。

神明將本應死去的鹿見詩還給瞭他。

即使他們之間過往的回憶不複存在, 即使自稱為鹿見春名的鹿見詩對他的態度疏離而陌生……即使他回到瞭“普通朋友”的定位。

雖然多多少少會因為這種陌生的態度而感到難過,但是沒關系, 回憶這種東西是可以再次培養的, 萩原研二很有耐心。

隻要鹿見春名是真實地活著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未來就是能夠抵達的。

但當鹿見春名再一次地、一點一點軟化瞭態度後,在他和松田陣平即將因為炸彈而在這個密閉的濱海倉庫之中死亡的時候,鹿見春名再一次出現瞭。

再一次地, 以自身為代價,將他和松田陣平兩人送出瞭火海。

再一次地, 讓他親眼目睹瞭鹿見春名的死亡。

萩原研二每一年都會在新年時去神社參拜,路過神龕時也總會敬畏地合掌鞠躬,他不信神明,但願意在每年的伊始乞求神明的恩惠。

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中的鹿見春名,大概就是神明降下的神跡吧。

可如果這神跡隻是為瞭讓他再一次目睹重視的人的死亡的話……也太殘忍瞭。

太過分瞭。

熱意上湧的時候,萩原研二驟然有瞭想哭的感覺。

但他的眼中卻是幹涸的,嗓子啞地生疼,鐵鏽味在他的口腔之中翻湧,分明悲傷至極,他卻流不出一滴眼淚來。

直到少年的胸腔之中,再一次出現瞭震鳴。

像是抓住瞭最後一絲微弱的希望,萩原研二的瞳孔中燃燒出炙熱的光來。

鹿見春名心髒跳動的聲音格外有力,如同擂鼓,一震一震之後,重重地砸在瞭萩原研二的心口。

“……心跳聲。”

萩原研二低聲喃喃。他僵硬的身體像是瞬間被註入瞭活力,倏然擡起頭來,緊緊凝視著鹿見春名閉目沉睡過去的臉。

“什麼?”聽到萩原研二的聲音,松田陣平發出驚詫的聲音,“心跳聲?”

剛才趕來廢墟之中挖出鹿見春名時,松田陣平可以保證——鹿見春名死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鹿見春名的身體上沒有任何傷痕,但失去心跳和脈搏的身體無聲無息,連溫度都趨於冰冷,像是一塊捂不化的寒冰。

松田陣平一把抓住鹿見春名的手腕,手指指腹之下,少年連接著心髒的血管也輕微地跳動起來,彰顯著這具身體的活力。

就像是神明顯現的神跡一樣,一股神奇的生命力驟然間被註入到瞭鹿見春名的身體裡,為這具身體重新賦予瞭勃勃的生機。

鹿見春名活過來瞭。

“……他沒有死。”松田陣平壓抑著情緒,顫抖著從喉嚨裡擠出瞭幾個字來。

他沒有閑心去想這是怎麼一回事,隻知道原本滿心滿眼的悲傷和難過瞬間被喜悅的情緒充滿,突然的大起大落讓他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帥氣的臉上狼狽地沾染瞭灰塵,從不離身的墨鏡也不知所蹤。

太好瞭。

松田陣平在心中默念。

像是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麼一樣,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同時將目光落在瞭鹿見春名的臉上,甚至不敢眨動眼睛,害怕錯過瞭瞬間的動靜。

在兩人的目光註視之下,鹿見春名的銀色睫羽輕輕地、微不可見地顫抖瞭一下。

過瞭幾秒,鹿見春名才遲緩地睜開瞭眼睛。

他還記得數秒之前的事前——萩原研二送給他的流沙掛件掉進瞭海裡。

他跟著跳進海中,伸出瞭手,拼命地想去撈那個即使在深海之中都閃閃發光的掛件,但無論怎麼伸手,都被深海的洋流阻隔。

他要弄丟這個獨一無二的幸運瞭——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巨大的恐慌瞬間籠罩瞭鹿見春名。

即使是在成為亞人、身份被全世界曝光的那一刻,他也從未這麼恐慌過。

可鹿見春名來不及瞭,他的生命在藥效下像是被紮破孔的氣球一樣飛快地流逝,身體變得無力,沉入海裡。

在墜入深海之中、藥效發作徹底失去意識之後,鹿見春名在恍惚的黑暗之中突然生出瞭某種被拉扯的感覺,身體和靈魂像是在時間的洪流之中遭到瞭排斥,被撕扯分離開來,又重新糅合到一起,直到再次有瞭意識,他才感覺靈魂徹底落回瞭安穩的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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