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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說……”鹿見春名的聲音從他懷裡響起來,“我死瞭……”
安室透剛剛醞釀出來的悲傷的情緒瞬間卡殼。
指尖下感觸到的溫熱肌膚之下,脈搏又有力地跳動起來。
他緩緩地低頭,對上瞭鹿見春名鎏金般的眼睛。
“你……”安室透遲疑,“沒事?”
鹿見春名坐起來伸瞭個懶腰。
“都跟你說瞭那是番茄醬,”鹿見春名理直氣壯,“你知道的,我是個行為藝術愛好者,我隨身帶兩袋特制的假血番茄醬怎麼瞭?”
安室透欲言又止,“你猜我信嗎?”
“你信,你必須信。”鹿見春名說。
鹿見春名的心態非常輕松——他又不是第一次當著別人的面死瞭。
這個世界也沒有人知道亞人是什麼生物,更沒有專門對策亞人的部門,大不瞭他再來一次貓抓老鼠的遊戲嘛。
先不說安室透會不會相信“死而複生”這種事,就算他真的信瞭,可既沒有監控也沒有其他的東西能夠證明這一切的發生,這一切隻是安室透的“無憑無據之辭”。
就算告訴別人,恐怕也隻會被認為是遲來的中二病終於發作瞭。
亞人這種生物啊,即使在醫院裡做全套檢查也是查不出異常來的,隻有死上一次,才能辨別出亞人來。
鹿見春名敢肯定,就算他真的暴露瞭,也能活的很輕松……至少比在原本的世界輕松。
安室透按住額角,眉頭抽瞭抽。他面無表情地按住鹿見春名,開始解鹿見春名襯衫的扣子。
“喂你幹什麼?咱們組織難道不禁止辦公室戀情嗎!”
襯衫的扣子被解開最上方的三顆,襯衫下少年的肌膚光潔而毫無痕跡,倘露出一大片不曾見過光日的白皙。
——別說槍傷瞭,連一絲紅痕都沒有。
安室透瞳孔緊縮,手指緩緩捏緊瞭襯衫的衣領,深刻出幾道印痕來。
“這怎麼可能……”
他敢肯定,剛才湧出來的液體絕對是血液,而不是鹿見春名口中可笑的番茄醬。
人的□□怎麼可能抗住狙擊槍的子彈?即使穿著防彈衣,子彈打在身體上也會留下淤青和紅痕。
……可鹿見春名身上什麼都沒有。
“要我說幾遍啊那是番茄醬,估計就是蹭瞭我一下,把番茄醬袋子打破瞭。”鹿見春名解釋,他順勢推開安室透的手,“現在不堵車瞭,你還不快開?”
他們停留的時間足夠久,等在後面的車輛已經不耐地開始摁喇叭瞭。
安室透目光沉沉地盯著鹿見春名看瞭兩秒,才踩下油門,啓動瞭車輛。
番茄醬這種借口太過拙劣,為什麼要說這種謊?還是說,即使被他知道也無所謂?為什麼?
但死而複生這種事怎麼可能呢?現實又不是超能力漫畫或者輕小說,人死是絕不可能複生的。
人剛死時,心髒仍然是在跳動的,在這期間進行搶救的話,並不是完全沒辦法救回來。
但剛才可沒有人給鹿見春名搶救。
安室透一邊開車一邊思考。
他隱約聽說過一個傳聞。
據說最開始,組織想研究的是某種令死去的人能夠複活的藥物……說實話這種套路很常見,但經常出現在喪屍片裡,如果組織真能研究出這種東西,他毫不懷疑最後會變成《生化危機 from Tokyo》。
也許不是死而複生,但組織在研究某種藥物是確鑿無疑的。
如果排除瞭死而複生,那麼這到底是什麼?超強的自愈能力?細胞再生?還是其他的什麼不為人知的身體上的變異?
等等。
安室透驟然踩下瞭剎車。
他剎車剎地太過突然,鹿見春名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下意識擡手抓住瞭安室透的胳膊。
“你幹嘛?!”鹿見春名莫名其妙。
安室透轉頭看向鹿見春名。
他凝視著少年的銀發、金子般耀眼的眼瞳,以及殘留在肌膚上的血痕。
他突然明白瞭點什麼。
難道……這就是告死鳥在組織內地位特殊的原因嗎?
*
基安蒂一槍命中鹿見春名,從瞄準鏡中,她能清晰地看到鹿見春名身上飛濺出來的血花。
“這應該算完成任務瞭吧……”
她一邊喃喃一邊放下狙擊槍,盤腿開始拆解狙擊槍的部件。
“真不知道為什麼要派給我這種任務,”基安蒂嘖瞭一聲,“這傢夥明明就不是臥底,給他一槍幹什麼?……Boss的想法還真是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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