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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在柯学片场複活了(184)



分明是很平靜、遲緩的語調,完全聽不出什麼多餘的感情,但鹿見春名無端地覺得心慌。

他從那片濃鬱的、如同紫羅蘭般的紫色之中看到瞭自己。

“不是那樣的。”鹿見春名聽見自己說。

他的臉上帶著一點茫然,又重複瞭一遍剛剛的話,“……不是那樣的。”

明明相處的時間連半年都不到,對於他們這些警察而言,隨手幫助一個需要幫助的人、逮捕一個犯罪者,這都是最日常的事情吧?而他隻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有什麼特別的呢?

哪怕他因為出手救過萩原研二而留下的印象更深刻一點,但那也已經四年瞭,四年那麼長的時間,一千多個日月交替,時間的拭去足以撫平一切傷痕,為什麼要因為他的失蹤又出現而難過呢?

說到底,鹿見春名從小就不是被選擇的那一個——否則他也不會在大雪天裡被丟在孤兒院的門口。

現在他仍然不覺得自己是會被其他人選擇、會被惦記四年的存在,不過幾個月的羈絆而已,有這麼深嗎?

……或許是有的,但那是對已經和他們共度很長一段時間的鹿見春名而言,他的時間是流動的、沒有暫停的,也沒有任何空白,但對萩原研二來說,長達四年的空白應該足以抹去和他有關的回憶瞭。

鹿見春名以為萩原研二已經把他忘瞭,隻有幾個月的回憶在二十多年的漫長人生之中實在不值一提。

“就是因為在意,所以才會猶豫。”

他低垂下濃密的睫羽,抿瞭抿唇。

“……不想當那麼厚臉皮的人。”

又不是小孩瞭,還要纏著別人,那樣隻會惹人厭煩。既然他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一個人生活又有什麼不好?長時間的逃亡,讓鹿見春名早就習慣瞭隻有一個人的生活。

“我隻是覺得……四年的時間那麼久,你可能已經不記得我瞭吧……什麼的。”鹿見春名有些無措,“已經那麼久瞭,也沒有必要再來打擾你們瞭。”

被伊達航當場撞見是個意外,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意外,鹿見春名壓根沒打算聯系他們。四年的空白時間太過不安定,更別說本來就算不上什麼至交,他頂多隻是人生中的過客而已——鹿見春名是這麼認為的。

他習慣瞭一個人決定自己的所有事情,也習慣於自力更生,在那種境況下去尋找他們無異於是在乞求幫助。

“可我沒有忘。我一直記得,你未免也把我的命看的太輕瞭吧?”萩原研二伸手,不輕不重地用拳頭頂瞭一下鹿見春名的發頂。

“小詩可是救瞭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你,四年前我就得殉職瞭。是你讓我活下來、才有機會站在你面前這樣和你說話,為什麼小詩會認為自己對我來說是無足輕重的呢?這種話會讓人難過的。”

萩原研二恰到好處地露出瞭失落的表情。

鹿見春名敢肯定這傢夥絕對是裝的,但即使如此也難免覺得有些心虛氣短。

“抱歉,我……”

“隨口說出來的道歉是沒有誠意的,其實根本沒有在反省吧?”

萩原研二垂首,鹿見春名因為他傾身的動作而下意識地朝後仰,卻受限於抵在身後的池壁,沒辦法繼續後退,隻能被迫地仰起頭來,註視著靠近的萩原研二。

少年銀白色的額發從青年警官的下巴和唇邊拂過,細細密密的麻癢感延伸開來。

萩原研二能聞到鹿見春名身上冰薄荷的氣息,那雙擁有著璀璨無比的金色的眼瞳映在他的眼底,像是日光烙下的印記。

“你是我重要的友人,所以不可能會無動於衷、也不可能就這麼忘掉的。”

“我很珍視我自己的生命,所以同等的,也珍視著你。”

“別小看我啊。”

鹿見春名聽見瞭自己的心跳,在胸腔之中重重地跳動著,沉悶如同擂鼓,幾乎蓋過瞭交織的呼吸聲。

……

等瞭十來分鐘,萩原研二才和鹿見春名一起回到二樓的大廳。

降谷零神情微妙——他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情,才能讓這兩個人一起在洗手間待瞭那麼久。

松田陣平等地有些不耐煩:“hagi,你有好好教訓這傢夥一頓嗎?”

“在口頭上好好地教育過瞭。”

“我就知道你這傢夥絕對會縱容他,”松田陣平卷瞭卷袖口,“換我來。”

“小陣平被揍哭的話我可不會安慰你。”萩原研二沒打算攔著。

可笑,他可是知道鹿見春名有超能力的,要是真的打起來,輸的那個反正不會是鹿見春名就是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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