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尼恩不知道大名城有没有“太极”“八卦”的说法，毕竟老祖宗智慧不是所有人都能懂的。

秦艽自己都没搞明白，只能尝试推演。

中心轴可以转动，就是留的位置很小。秦艽忍不住想是哪位高人制作折磨人的，真没想过会有人误入进来麽。

他不信。

他转动中心轴，手臂紧绷，用尽力气。齿轮纹丝不动。

帕尼恩手扶在秦艽手上，轻轻一掰。

“滴答”。

秦艽听见“咔嚓”声，屏住呼吸，听见更明显的声音。

不同于滴水，这声音小且让人安心。秦艽觉得熟悉，耐心又听了会。

“啊。”

他仿佛明白什麽，跑到河洛石刻群前张望，又回来太极图案。

秦艽趴在地上，用枯树枝演算。

冬月将过，太阳初升于女斗之间，意为癸，属玄武管辖。

他看了眼帕尼恩在的方向。

用秦艽的知识，整个山壁留下的线索是一块钟。每格代表时间，也是角度。不知道是留线索的人聪明，还是这个地方确实诡异。当他把杠杆和中心轴挪到夹角285°时，山壁打开了。

前面是一条漆黑通道。

“快来。”

秦艽走进去。

帕尼恩若有所思，跟上去。

这条通道没有来时长。他们轻易走到尽头，克林师父和阿悟坐在地上，像是知道他们从这里出来。

“我们一直往上走，开始是向下的。所以，一定会碰面。”

阿悟看见秦艽，提起精神。

“师父和我看过了，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从洞里出来，外面阳光暖得很。湳祝带侍卫持火把守在外面，“陛下，我担心你。”

“你们要再不出来，我就要派人下去找了。”

他努嘴，“从没有人能在下面撑半天的。”

“才过去半天？”

秦艽疑惑。湳祝不打算理他。帕尼恩陛下揽住秦艽，逼问湳祝，“回话。”

“是啊，大臣都急疯了。城中心出现虫潮，大量百姓向外逃窜。城主失蹤。陛下，您要替大名城做主。”

湳祝一脸涕泣泫绝，要拉帕尼恩陛下衣袖。

帕尼恩收手，走向克林师父。

“帝师，你知道怎麽做。”

帕尼恩即使看不上阿悟，也得承认他是大名城山神选中的城主。他尊重每一个下辖地域风俗。秦艽告诉他人人平等。

他不便插手他城私事，如今也不想插手。

帕尼恩跟在秦艽后面，等着捱夸。

秦艽没有意识到，目视大名城方向，“我们明明解决完虫子，怎麽还有余党。”

“我怎麽知道，又不是我勾结。我是说，现在要怎麽处理。还请示下。”

湳祝见帕尼恩陛下不帮自己，委屈。他气愤，脱口而出。

秦艽撞在他气头上。

新仇旧恨聚在一起，他不拿出主意，难消自己心头之恨。

四人决定回城从长计议。

阿悟认为可以参照洞里，用糖制作炸药，让可恶的虫子全都完蛋。

他看着秦艽，期待得到表扬。

“可是，不说我们没有糖了，城里都是百姓，程度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再说，跟洞里一样的环境，难以複制。”

秦艽摸下巴。

他把目光投向帕尼恩。帕尼恩陛下似乎在生闷气。

帕尼恩陛下恶狠狠盯着阿悟。他在出什麽馊主意。他为什麽和自己同样表情。他也想听秦艽夸奖。

好在秦艽没有夸他。

帕尼恩陛下得意，听见秦艽喊自己，恢複微笑，“怎麽了？”

帕尼恩陛下觉得自己笑容堪称完美，刻意调整坐姿，歪过脑袋。

“你说我们该怎麽处理……”

四人刚进城就发觉气氛不对。昔日热闹长街一个人没有。也不是秦艽设想中那种落魄萧条模样。

大名城异常安静，整条街一点声音都没有。

凯莉的摊子在城门外，人不见了。

守卫也不在岗上。车队轻易进城。

在往里走，秦艽瞥见小巷有废弃车辆横在路中。

这条路走的人不多。湳祝为省事，抄近路，他们才会路过。

“等等。”

秦艽警惕，阻止要下车的阿悟。

“怎麽了。”

湳祝勒马，“快点吧。”

“你先过去。”

秦艽指着车。

车马之间，只有一条人侧身通过的路。马安份还好，要是尥蹶子，踢起人来，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