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师父看着石头，“不知道还有没有种子。”

“我们翻一翻吧，接下来呢，发生了什麽。”

秦艽听到很多熟悉的词，总算明白大名城有些和泽市相似是因为什麽。还有其他前辈到访过。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秦艽打心眼里感谢这个不知姓名的前辈。

“高人做了很多计划，设定利用率和指标，确定长远可持续供应。他还教我们做那些挖地的鸡，用稻谷黏东西。我现在所有机器图纸，都是他那时候留下来的。”

“麦卡斯说过，你从大名城来。但我根本没见过你。你又知道那麽多，你和高人来自一个地方麽。不，不会的。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怎麽出去。”

克林师父开始自说自话。秦艽从他不清楚的语句里大致凑出，他的前辈跟阿悟父亲一起，阻止过大名城以前的旱灾。可不知道什麽原因没有成功。大灾过后必有荒年。荒年虫盛。这是无法抗拒的自然乱世。

即使他们合理调配资源，保障居民生活生産，在水比一切重要的时候，大名城还是陷入虫族爪下。

高人和老城主一共坚持了三天。

等环星主城收到消息，派人增援，高人和老城主一起消失了。

阿悟临危受命，克林师父也是被推着成为王帝师。他们一起学习，依照高人留下的法子，把大名城治理得井井有条。

那些虫子在城外山北扎根，时不时侵占大名城偏外的土地。偶尔向东南进犯。阿悟亲自挂帅出征。

再后来，有个叫湳祝的冒出头，奉泉司尘上位。阿悟等嫡系班师回城，却成为乱丨党。

克林师父和阿悟商量着先去山洼里待几天，打了山野鹿肉充饑。出来时被传成嘉帝私通虫族王将，以宝藏要挟，出让大名城。

克林师父靠在石头上。秦艽敲了敲石头背面。那里长期晒不到阳光，长满滑腻青苔。

秦艽手指在上面撚过，留下细长痕迹。

“这里有艾草紫苏，碎成粉末，做香包，可以抵挡一些虫子。”

秦艽丢给克林师父。

“我们彙合，再讨论别的。”

他看了克林师父一眼，“您不用再劝我。”

阿悟在石头地里等。他一边转悠一边留心秦艽离开的方向。看见克林师父先回来，阿悟失落，走过去接，被打掉手。

克林师父努嘴，“后面！我说尽了，剩下还得靠你自己。”

秦艽蹲在地上，看黑色土地。

黑土地是一种珍贵且稀缺的农业资源，它适合耕作，具有极高的生産潜力。在华国，三省平原被认为是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壤之一。

大名城有这个，那可不是想种什麽就能有什麽。

秦艽捏碎地上的土。

里面每一块都有虫卵。

硬邦邦的，还没孵出的虫子嵌在土里，提供合适温度湿度和养分。

因为这个，导致宝地再也生长不出东西。

秦艽看了眼阿悟，又看一眼克林师父。后者站得远，明显希望自己能多跟阿悟交流。

秦艽走到山壁旁边，挖了块欲坠的石头。

“先回去？”

他带了土，把石头和土都装进衣服里。

克林师父让阿悟把上衣给秦艽。秦艽用衣服打包，整个人穿得单薄。白色里衣下能清晰看见喷薄肌肉。裤子一拉就会掉下，他不壮，但很有力量。

阿悟走过去，刚要给秦艽披上，又被躲开。

“青椒。”

阿悟含糊出声，没听见秦艽回答。

秦艽已经出洞口了。他记得导师教过防治病虫害方法。只是当时好像没认真听。毕竟这跟他学的主课好像没多大关系。

他趁还想得起来，粗略记下一点。

奥塔司旅店，秦艽飞速上楼，把泥土和石头放在做好的容器里。青蒿素分解出一半，颜色越来越淡，几乎已经看不见了。秦艽没再管它，在新盘子里倒盐水。

含有虫卵的土整体呈堿性，山洞里石头变红。

如果把石头磨碎，放在土里，能不能减少里面的虫卵。

秦艽想，要把它们烧死在初生状态。

秦艽又往里面倒了点沙石粘土，把水加在里面。土壤质地改变，深层藏着的虫卵浮现上来。

但还不能改变。土里的种子还是没办法发芽。

原始土壤太烧了，虫卵挨得住，种子吃不消。没办法，只能做其他计划。

等阿悟和克林师父到，秦艽已经洗漱完下楼了。奥利恩催他出新品，来买小蛋糕的人排到三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