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鸡蛋往前一推，秦艽回神，从阿悟手里接过铲子。

阿悟一头雾水，身体听话照做。

小老虎打鸡蛋愈发熟练，整个蛋液都没有气泡。

秦艽盯着温度，差不多到和巧克力溶液温度就关火。

他还没有在王宫里看到温度计，感觉可以让朗姆研究，发明一个。

秦艽让阿悟把蛋巧溶液混在一起，两者持续搅拌，慢慢乳化。

“哇。”

阿悟吃惊，手上力度加大，“好神奇。”

巧克力和蛋液完全混合，和丝绸一样质感流动，漂亮的颜色像秦艽眼睛。

“有这东西，我们以后也容易多了。”

秦艽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模具盒子，“让朗姆量産！这东西真好用。”

他还找到烤纸模具，“脱模也漂亮。”

“你也好看。”

阿悟回他。

“什麽？”

两人距离有些远，秦艽没听明白阿悟讲话。阿悟低头，不愿再说第二遍。

“好吧，”秦艽走向阿悟，“来，倒进来，够了，七八分满。这个烤箱跟我们的有一点像，我看看，180度，18分钟左右。”

克林师父凑近观察：这个烤箱用的旋钮替代面板，每格有不同显示。跟他做的哪里一样了。

“过一会就可以吃啦。”

秦艽转身，“你怎麽啦？”

帕尼恩手搭在地上，整个人没力气靠在柱子上。

他从看见那两个人就不对劲。秦艽心想，不会又是什麽劲敌吧。

那又有什麽关系。秦艽走过去，跟他有什麽关系嘛，他们俩就是一起吃过饭的朋友。

“没事。”

帕尼恩在秦艽过来时起身，头顶正好撞在秦艽下巴上。

秦艽还没来得及生气，被擡起下巴，“疼麽？”

“不、不疼？”

这种油腻动作，是要看演员的。秦艽脑子里只剩下这个。

他一直觉得这种反应很假，碰到、摔倒，你小心点不久好了。非要来一个亲吻或者拥抱。

突如其来这种事，有时候预防不了。

帕尼恩摸他被撞地方时，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阿悟在旁边盯烤箱，反应过来眼睛都气绿了。

“你对它们都没印象？”

帕尼恩确定秦艽没事，按了按额头，“当时就是它们一直在你身边。”

“我都说了，哎，你可以，把他的事，说给我听听麽。”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这里有吃有喝，就当茶话会了。

帕尼恩也在考量，判断了下环境，点头。

“上回说到，哦，保护罩失效了，有人看见他和它们交谈。其实那天还有人来过，就是湳祝。”

“啊，所以，你们把他怎麽样了麽。”

“不是我们，没有。”

帕尼恩眼神闪躲，没有下文，秦艽一语道破，“你也觉得是他让主城陷入窘迫，所以抛弃他了是麽。”

小说都这麽写。导师课下閑的时间也爱看，美其名曰贴近现在学生生活。秦艽找书的时候翻了几页，很想跟导师说大可不必。

帕尼恩沉默，偏殿安静得能听见两人呼吸。

阿悟在后面说蛋糕好了，让秦艽过去。帕尼恩拉住秦艽手，委屈，“你能原谅我麽。”

“抱歉，我没有资格替他原谅。”

话音刚落，帕尼恩手松了下。秦艽看阿悟把蛋糕切成四等份，“再切几刀，这可是热量炸丨弹，腻得很。”

巧克力蛋糕中间流心，稍微有点凹陷，看起来层次分明。

“我可以吃一口麽。”

阿悟流口水，切蛋糕的手都在抖。

“吃。”

门边有窸窣声音，黄衣人叽叽喳喳，从外面进来，在门边站定。秦艽躲到帕尼恩身边柱子后面，“愣着干什麽，过来。”

“这是？”

“你做的？”

阿悟手里拿着刀，两人警惕，吸吸鼻子，目不斜视。

“很香，是什麽？”

靠近阿悟的一人用手点了点。它手上有透明一层膜，还有些绒毛浮动。

这人手勾了点蛋糕胚，放在口器前啜动。

它头顶触角弹出，像是没有发育完全，眼睛凸出来，掉在眼眶外面。

另一个黄衣人看上去正常很多，眉毛长长的，遮住眼尾，脸上有发黄发黑的斑点。

阿悟别过头跟秦艽使眼色打手势，问这个叫什麽，能不能给他们吃。

“可以，你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