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刚才的西亚尔似乎还露出了一种类似于怀念的表情？

“没有。”西亚尔本能地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立即解释，“不是别人，就是你，而且还是你主动趁我不注意亲的我。”

“确实是我会做的事情。”楼煜蹙眉，“但我不记得有这件事情发生过。”

西亚尔抿了抿唇，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就是我喂你吃了聚魂草之后你被困在了幻境里。我看你情况不对，进了你的幻境。”

“那第一次的亲亲，也是在我快要离开幻境的时候，你、”西亚尔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你就趁我不注意偷袭了我。”

楼煜在打算用自己做诱饵跳进王叔的陷阱里的时候就专门研究过那个诅咒，当然也知道吃下聚魂草的人会经历一个幻境。

真正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的人不会忘记幻境中的内容，而是会当成一个梦，楼煜当然也记得经历过的幻境内容。

但那个幻境只是他成功打破了挣扎求生的幼年时期的禁锢，并没有西亚尔的出现。

大漠黄沙17

楼煜在那短短的时间内脑海中划过衆多念头，面上没有表露分毫：“你有吃下聚魂草麽？”

难道西亚尔也服下了聚魂草，陷入了他自己的幻境？

“没有。”西亚尔摇了摇头，“我又没有吃聚魂草的必要，难道也要我吃了聚魂草才能进入你的幻境？”

“我并不知晓。”楼煜道，“在这之前，我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够进入到服下聚魂草之人的幻境里。当然，我知道西亚尔并不是人类。”

西亚尔嘟囔了一声“确实”，很快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俩人达成约定，西亚尔就这麽在楼煜这住了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水立方就放在楼煜大床的对面，每天起床的时候楼煜撩开纱幔一眼就能看到水立方中舒展着尾巴的西亚尔。

就这麽平和地过了几日。在某一天的晚上，西亚尔正要入睡，整个身体却倏忽一沉。

他猛然睁开双眼，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幻化出了人类的双腿站在原地。擡起眼看了过去，眼前赫然就是自己与那位疑似太阳神的家伙碰面的地方。

西亚尔微微眯起双眼，看向前方那一道虚幻的金色影子：“你终于愿意出现了，我一直在想办法找你。”

“是麽？”那道影子笑了起来，缥缈的嗓音竟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你心里还挂念着我，真令人高兴。”

“令人高兴？”西亚尔冷哼一声，“你是人吗？”

“哎哎，”对方的声音染上几分揶揄，“不要骂得这麽难听嘛。我是说，我当然是人，如假包换。”

“听着，我不管你是什麽东西，”西亚尔盯着他，“现在楼煜已经成为了金乌国的国王，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你是说成神吗？”那道影子笑吟吟道，“当然了，小鱼，我当然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而且你的试炼已经通过了，你没发现吗？”

成神之路的试炼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应。听到对方这麽一说，西亚尔怔了怔，这才发现这段时间确实已经感应不到试炼的存在了。

“试炼确实不存在了，但是我现在依然是半神之躯。”西亚尔目光怀疑地盯着他，“该不会是你强行阻断了我的试炼，我这辈子都成不了神了吧？”

“没有的事，何必把我想象得如此险恶。”影子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笑了起来，“我想想还缺点什麽呢……哦对，确实还缺点什麽。”

影子向着西亚尔稍微靠近了些，笑着说：“小鱼，我给你指条明路怎麽样？我是说，只要你成为了金乌国的王后，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神明哦，这一次真不骗你。”

从一开始西亚尔就觉得对方无论是声音还是影子轮廓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直到刚才对方笑着喊他“小鱼”，也依旧念着一直不变的口头禅“我是说”。

西亚尔沉默地看着这一道金色的影子，忽然间双手抱臂，短促地笑了一声。

“楼煜，”西亚尔唇角挑起一抹微笑，只是笑容有些冰凉，“耍我很好玩是吗？”

话音一落，周遭气氛顿时陷入一片凝滞。

那道影子身上的金光忽然凝实了些，一点一点地从虚无化出对方的相貌轮廓。

西亚尔一直凉凉地看着他，却在看清了对方的全貌时顿了顿，更为仔细地打量起来。

他还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楼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