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唯没同意也没拒绝，几秒后他说：“我饿了。”

程斯砚笑了一下：“那你想吃什麽？我去你家给你做饭。”

“不用你，我回去之后自己解决。”奚唯抱臂靠在车座椅背上闭着眼，又安静良久后他才开口，“什麽人？”

“我大学一个学长。”程斯砚在后视镜里看他一眼，继续说，“他那个施工队包工头是他一个亲戚，刚好他们前段时间刚刚结束了一个项目，时间充足，接下来暂时也没有其他安排。”

奚唯睁开眼，看着程斯砚的后脑勺问：“你们关系很好？”

程斯砚啊一声：“还可以吧，我跟他都是音乐社的，平时见面比较多，一来二去的也就熟起来了。”

奚唯捕捉到了关键词：“音乐社？”

“是啊，音乐社。”程斯砚的语气平静无波，他道，“参加社团有学分，我就随便入了一个，大二的时候还跟人组了乐队。”

奚唯又问：“你在乐队里是什麽身份？”

“鼓手。”程斯砚踩下剎车等红灯，他借机回头看着奚唯继续说，“怎麽样？是不是很惊讶？想象不出我打鼓的样子吧？”

他哼笑两声：“你求我我就打鼓给你看，只给你看。”

奚唯有些无语地说：“别乱开屏。”

程斯砚轻哼一声，转回去继续开车，随后又问：“所以你要不要和我那个学长认识一下？他们不会像那个姓蔡的那样心术不端还以貌取人，只会闷头搞建筑盖房子。”

奚唯现在感觉心情很不爽。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吃那位见过程斯砚另一面的学长的醋，他知道这个醋他没立场吃，但这种事又哪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盯着窗外看了几秒后奚唯才有些赌气地开口：“行啊，把他联系方式推我，让我看看你的好学长能力怎麽样。”

不等程斯砚接话，他继续说：“如果他的表现不符合我的预期的话你就死了，程斯砚。”

“……”

他只是牵个线，结果就这麽轻易地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奚唯心情有些烦躁，回去之后就开始赶程斯砚走，程斯砚不听他的，硬是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

上次买的菜还剩一些，这次两人没再出门。

下午奚唯从医生那里了解了冯牧的具体伤势，他将他的情况告诉了公司法务部林总监，正在询问该怎麽赔偿比较合适。

程斯砚则在厨房里準备做饭，趁着等锅里油热的时候他走到厨房门边，看着客厅沙发上背对着他正处理工作的奚唯的后脑勺，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婚后生活”四个字。

于是他开口：“奚唯。”

奚唯没回头，“嗯？”了一下。

应了一声之后身后的人不说话了，奚唯没在意，刚想找冯年问问冯牧醒了没有的时候程斯砚又叫了他一声。

他一边打字一边说：“干嘛？”

得到回应后程斯砚又不说话了。

发出的消息没立刻得到回複，奚唯放下手机又看向笔记本电脑上他的工作微信和林总监的聊天页面，打字让林总监帮忙拟一份赔偿书，消息刚发出去，一只手突然从身后伸过来。

那只手托住他的下巴使他向后仰着脸，对上程斯砚那双含笑的双眼时，奚唯皱眉：“你到底要干什麽？”

程斯砚不语，把他的刘海拨开，弯腰亲上他的额头。

他的气息自上而下席卷而来，奚唯又闻到那股他曾在咖啡馆里闻到过的很淡的香味，胸腔内某处又开始不受控制。

两秒后程斯砚直起腰，先斩后奏地问：“能亲吗？”

他的手还托着奚唯的下巴，奚唯仰着脸看他，除了刚被亲的时候稍微眯了下眼，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其他变化。

他说：“不能。”

程斯砚啊一声：“那我已经亲了，怎麽办？”

奚唯看了他几秒，偏了下头，下巴离开他的掌心。

他将腿上的电脑放到一边，转了个身单膝跪在沙发上，伸手拽住程斯砚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让我亲回来。”

说完他便直接吻上程斯砚的唇，程斯砚下意识环抱住他。

温热轻浅的呼吸在这个吻的影响下渐渐变得沉重，最后慢慢融合在了一起，两道速度明显过快的心跳声也逐渐共频，他们唇齿相依，与彼此交换氧气，周身充满了对方的气息。

在床上的时候他们经常接吻，但那种时候的吻完全是欲望控制下的産物，而现在这个吻或多或少带了些感情在里面。

至于具体是什麽感情，或许是爱。

和欲望一样不受人控制的爱。

亲到脑子开始发晕之后，奚唯放开了程斯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