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两人对上目光。

萧枝霖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敢一个人回去。”

“……”

奚唯将胳膊搭在车门上，“是要蹭车？”

“可、可以吗？”萧枝霖不确定地说，“我可以付钱。”

本着体恤员工的原则，奚唯最后还是决定把萧枝霖送回家，并拒绝了她要付车费的提议。

萧枝霖有些纠结。坐在后座像把人当司机，但坐副驾驶也不合适，万一这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同事有女朋友呢，毕竟他长得这麽好看，不太可能会是母单。

奚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猜到她站在门边是在纠结坐哪里，道：“你随便坐，想坐驾驶位我也可以让。”

“……”

萧枝霖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奚唯踩下油门开向萧枝霖说的小区，一路无话。

半路后座的人突然开口：“你有没有听过那个，一个人在电梯遇到鬼打墙，出去之后被鬼缠上的故事？”

奚唯踩着绿灯最后一秒开过十字路口：“没有。”

合作

听到他说没有萧枝霖来了兴致，绘声绘色地和奚唯讲了一遍那个带了些恐怖色彩的都市传闻。

其中包含苦逼打工人加班到深夜，电梯门开门外却没人，地下停车场空蕩蕩，开车回家且独居等元素。

奚唯越听越觉得这鬼故事是她现编出来的。

把萧枝霖送到小区门口后奚唯掉头离开，现在天气还有些冷，夜间的路上没什麽人。他莫名其妙地想起萧枝霖讲的那个鬼故事，每一点都和他完美契合。

萧枝霖不是独居，她妈妈去小区门口接她了。

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刻有了动摇，和哭声相似的风声透过车窗传进奚唯耳朵里，他有些害怕起来。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奚唯连上蓝牙开始选歌，正在翻自己的歌单的时候一阵铃声响起，吓掉他半条命。

来电人是一串数字，但对方的身份他再清楚不过。

铃响不过三秒，奚唯直接点击接听，开口时语气不佳：“这麽晚了给我打电话干嘛？”

电话那边安静片刻：“明明接这麽快，你睡觉了？”

奚唯静了两秒：“没有。”

程斯砚哦一声：“我本来翻通话记录要给别人打电话来着，不小心点到你了，还没来得及挂你就接了。”

听到这话奚唯莫名生起气来：“你……”

程斯砚打断他：“我挂了。”

撂下这句话后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奚唯十分不爽，先前那点害怕已经烟消云散，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那通时长只有十几秒的电话，越想越气。

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在气什麽。

街对面的信号灯终于变换颜色，奚唯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后踩下油门，气得连歌都没心情选了。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寻找自己生气的原因，思来想去很久，最后坚定地认为是因为程斯砚挂他电话。

不提以前，单就两人在莫子渊婚礼上遇见并再次取得联系的这段时间，每回电话都是奚唯先挂。

而刚才，程斯砚挂他电话就算了，还打断他说话！

奚唯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家。

先前他和程斯砚说他不常去爸妈家住是真的，他更多的时间是自己住在公司附近的紫金府小区。

他爸妈家在三环外的别墅区，离公司远，通勤时间一个多小时，奚诚为了祁慧每天都会回家，但奚唯没老婆需要陪，不想来回折腾，于是便在市中心买了房。

奚唯现在莫名有些后悔。

当初他提出要搬出来住的时候，祁慧有问过他要不要把吐司也带走。当时奚唯考虑到他白天的时候要去上班，没多少时间陪吐司，怕照顾不好它于是便拒绝了。

而现在他看着空蕩蕩的家里，有些想那只聒噪的傻猫了。

怀揣着对吐司的思念，奚唯给祁慧打去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后祁慧正在敷面膜，语气不太好：“这麽晚给我打视频，你最好是真的有事要找我。”

“是特别重要的事。”奚唯道，“我饿了。”

“……”祁慧啧一声，“这大事，上报联合国了吗？”

奚唯被她逗笑：“还没，您拥有优先知情权。”

下一秒一个金黄色的猫头出现在屏幕上，吐司隔着大老远就听到了他的声音，直接凑到了祁慧手机前。

他盯着吐司看了两秒，继续道：“刘姨在家吗？我不想点外卖，想自己做点吃的，请教她一下。”

祁慧感到十分新奇：“你？”

奚唯笃定点头：“我。”

两人隔着屏幕对视几秒，随即祁慧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猫起身，停在某个房间的门前敲敲：“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