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唯切够了足够的水果，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顺便沖了下水果刀，抽出纸巾擦干手上的水渍后沉吟几秒才开口：“嗯……我们以前有发生过什麽吗？你给我道歉干嘛？”

此言一出电话对面的人安静了。

良久后他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记得了？”

奚唯嗯哼一声：“我应该记得什麽？我们以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突然转学和我断联，我还有点接受不了呢。”

程斯砚无声做出一个不愧是你的表情。

真会戳人痛处。

项宇凛的音量显然提了两个分贝：“关系好？你敢说你和我关系好？我转学你不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一个吗？”

“小点声，边上有人呢。”奚唯用厨用纸巾吸了吸黄桃上的水，小心地将其放到蛋糕上，继续说，“要不你猜猜是谁？”

项宇凛不说话。

“或许你需要我给你一点提示？”奚唯斜睨了眼被程斯砚拿在手里的安静的手机，道，“他和你的关系也很不错。”

下一秒电话被对面挂断。

程斯砚啧啧两声：“心理素质一看就不如我。”

奚唯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装饰蛋糕。

不消片刻，奚唯做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小蛋糕。

程斯砚比他还满意，丢下自己只抹了奶油的底子举着手机在奚唯的蛋糕周围绕着圈拍了好几张照片，边拍边感叹：“你做这麽漂亮我都不舍得吃了啊，要不我们把它供起来吧。”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好厉害啊你，只看两遍居然就学会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可真是沾了大光了，好喜欢你。”

说完程斯砚便凑近在奚唯脸上亲了一口。

本来奚唯没觉得有什麽，但像程斯砚这种连珠炮似的夸夸估计换谁都招架不住，他有点小骄傲，但依然努力装出波澜不惊的样子，指指程斯砚那个蛋糕：“你快点做，做完回家了。”

程斯砚知道奚唯这是被夸开心了，他感觉如果奚唯有尾巴的话，这会儿估计正高高扬起左右摇摆。他又沾了点奶油蹭到奚唯脸上，问：“小唯老师，请问接下来我应该怎麽做？”

小唯老师爱岗敬业，没顾得上擦脸颊上的奶油，转转盘看了看程斯砚的蛋糕，道：“你奶油抹得太薄了，再加一层。”

程斯砚应了一声，又挤了层奶油上去。

在奚唯的一对一指导下，程斯砚也做出一个漂亮的蛋糕。

他将两个小蛋糕摆到一起，又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边拍边说：“两个都不舍得吃怎麽办？把它们两个都供起来吧。”

说完他想起什麽，直起腰：“我们和它们合个影吧。”

他转身想拉奚唯的胳膊，却看到他脸上的奶油还没擦掉。

见程斯砚盯着自己笑出声来，奚唯有些疑惑，下意识擡手摸向自己的脸，刚擡起手就被程斯砚抓住手腕，他笑着说：“你脸上有奶油，等我们拍完照再擦吧，你这个样子特别的……”

可爱。

可爱一词程斯砚没说出来，因为奚唯也在他脸上蹭了奶油。

他道：“那你也得有。”

程斯砚无声笑着看奚唯在他脸上抹奶油，再次在心里感慨能和奚唯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幸好多年过去他们还是喜欢彼此，幸好他们解开了误会，幸好奚唯愿意接受他。

幸好他们没有走散。

-

两人回到家后奚唯看着程斯砚将两个蛋糕放进冰箱里沉默了一下：“你真打算把它们供起来？”

“当然不。”程斯砚关上冰箱门朝奚唯走来，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来，“要供也是供你，没有你哪有这两个蛋糕。”

奚唯圈住他的脖子，见程斯砚正抱着他往卧室走，道：“把我供在卧室里，然后方便你？”

闻言程斯砚脚步一顿，低头看了他一眼：“色魔。”

“……”

程斯砚将他放到床上，继续说：“我只是想给你接热水让你泡个热水澡而已，蛋糕店里空调开得低，你不冷吗？”

好吧。

奚唯在心里向他道了个歉。

现在已经入秋，但因为奶油需要在低温条件下储存，所以蛋糕店里冷气还是开得很足。

虽然奚唯没觉得冷，但还是接受了程斯砚的照顾。

他被程斯砚用被子裹起来，靠坐在床头听着浴室的水声，懒洋洋地问：“蛋糕你打算什麽时候吃？”

毕竟是程斯砚的生日，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等洗完澡吧。”浴室水声停了，程斯砚从里面走出来，坐在床边握住奚唯的手，说，“我帮你洗？”

“……”

到底谁是色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