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掌门，你们好像并不希望方姑娘破血怨咒啊。”祝寥说，“你们还一直想着用血怨咒呢。要是你们一直想破血怨咒，那日在司家，你们怎麽会怕方姑娘自杀？不应该是盼着她死吗？”

“要是小姑娘把血怨咒破了，怎麽让你们继续相互争斗？”莫平说，“她又能控制血怨咒不让它去害人了，于是就留着这咒让你们打，以此瓦解你们。这麽说，小姑娘，你不是也在瓦解这些门派吗？为何现在与我为敌？”

沈平明看向公孙汐。公孙汐知道沈平明刚刚知道血怨咒的真相，一直知道血怨咒是方灵的血的是他自己。祝寥接着说：“我知道沈掌门是刚刚知道血怨咒真相，帮啸山派夺取血怨咒的是公孙汐。这些年血怨咒的效力随着方姑娘怨恨的变化而时强时弱，你们怕方姑娘自杀，更怕她在你们面前自杀，就是因为这样的话血怨咒的怨气会大到你们无法控制，而且这样就给了其他门派破血怨咒的机会。”

“祝掌门.....”公孙汐又想说些什麽。

“我知道你要说什麽。”谢峘说，“你想说害死我姐姐的是方姑娘？得了吧，要是真的那麽说，害死我姐姐的，除了隋阳，还有你们！你们害的那麽多人妻离子散阴阳两隔，只是为了你们门派能争得第一！”

莫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好，今天谁也别想活了！我现在用的鬼影，都是那些在门派争斗中被你们害死的人！”

阴森的黑气扑面而来，如无数厉鬼张牙舞爪。方灵伸手拦下，刚想说话，莫平却说：“纪晴，算你运气好，能活到现在，为什麽死了的是杉儿，而不是你！”

方灵叹了口气，不再拦着黑气，黑气立刻向所有人射过去。

“方灵....”司权喊了一声。莫平以为方灵不再阻拦他，没想到方灵手中红光闪起，红光迅速形成了诡异的花纹，向莫平撞过去。

“没有了血怨咒，你觉得你打的过我？”莫平丝毫不惧。

司权觉得方灵更有可能赢，毕竟方灵可以说是成了鬼仙。但方灵却并没有明显占上风，反倒只是在防。司权想到：这一定是因为莫雨杉。不过莫平害的方灵从小离开了父母，要不是被她养母发现，方灵恐怕就要死在锋山上了，方灵真的因为莫雨杉不忍心报仇吗？

“莫叔叔，我不想杀您！我对不起雨杉！”方灵仍然只是在挡莫平的法术，“您早已不属于人间了，何必用别人的躯壳想着报仇，您.....”

“我和你家真是冤家路窄！你不是对不起杉儿吗？你凭什麽能好好活着？凭什麽我们就不能？还有司家和纪家....都是师兄弟，沈平明害我，他们居然都袖手旁观！”

“您疯了！”方灵喊。

司权看到莫平越打越狠，赶紧拔剑上前，去帮方灵。庄玄见此，知道要是莫平赢了锋山派就得遭殃，赶紧让贺子淮等人也上去帮忙。沈平明也忙让公孙汐也去。祝寥和谢峘早就开始用法术抵挡黑气了。刀光剑影，在黑气中纷纷闪过。

三个门派，平时相互争斗算计，啸山派和锋山派更是和方灵过不去；此时竟然都在帮方灵。

“不用你们帮！”方灵冷笑道，“要是打赢了，我还不小心死了，你们还不知得多高兴呢！”

方灵挡住扑向司权的黑气，又一把推开纪筇。莫平看出方灵在护这两个人，集中所有黑气，射向司权。司权看到如果自己躲开，黑气就会撞上方灵，干脆不躲了，用剑挡了上去。黑气极其兇猛，一下字把他撞倒在地，黑气中一只手伸出来，掐向他的喉咙。在这黑气中，司权隐隐听到了绝望的哭声。

司权还没收剑，方灵撞过去，手上又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方灵！”

方灵伤口处忽然出现了血光。庄玄倒抽一口冷气，血怨咒已经被破了，方灵是在用她的血强行召部分还没完全消散的血怨咒。方灵这麽做，很有可能会再次灰飞烟灭。司权也知道这是怎麽回事：“方灵，你别....”

血光四射，方灵吐出一口血，血光在空中晃动着，勉强凝聚成了花纹。方灵这时正在河边，身后就是河水。她将血怨咒向莫平推了过去。

莫平被血怨咒罩住。魂魄扭曲着，彻底消散了。血怨咒慢慢回到方灵那里，逐渐也消散了。方灵看到血怨咒完全消散，看了司权一眼，笑了笑，忽然就向后摔了下去。

“小晴.....”

司权二话不说赶到河边。一身红衣的方灵开始还能在水中看到，然后却忽然消失了。绝不是被河水沖走了，而是似乎消散在了水中。

“方灵.....”

守烛山何人唱故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