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换下西装，带上护神纸，声音平静冷清：“我不是他们的第一任主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任。”

付丧神的生命近乎永恒，而他即使能超越人类的极限，依然无法与他们比肩。

“我只是他们漫长生命中的一位过客，一个短暂的合作伙伴，不需要被他们记住。”

第 16 章

博士：“你这话被刀剑男士们听见，他们该伤心了。”

审神者：“所以我在对你说。”他停顿一下，“至多再试一两次，就能把你送回準确的时间点了。”

博士犹豫了下，年轻的脸上带着忐忑的期待：“虽然我那个时间点没什麽好玩的，但……我可以邀请你去罗德岛做客麽？”

审神者弯起嘴角：“我的荣幸。”他答应下来，同时告诉博士，“但我没法停留太长时间。”

博士高兴道：“我会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招待你的！”

审神者玩笑道：“两片面包夹芝士？开水泡面？”

博士翻了个白眼，接着说下去：“那还是源石虫刺身比较能上台面。”

模拟的蓝色光圈换做真实的、用于穿梭的金色光环，面覆护神纸的审神者擡手示意：“手。真实的穿越容易被沖散。”

博士握住审神者的手，然后在他的牵引下，跃入金色光圈。

熟悉的无意识又一次降临，再次恢複意识的时候，博士先看见的是熟悉的甲板——他精準的降落在罗德岛上，以及审神者的衣服。

这个视角，是耷拉着脑袋靠在审神者身上获得的。

“请把博士还给我们。”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只是角色对调了。

声音来自阿米娅。

博士猛地擡头，然后撞上了审神者的下巴。

“不不不，阿米娅，这位是审神者，是朋友！”博士一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对在甲板上围做一圈，严阵以待的干员们疯狂摇晃，然后他转回头关心审神者，“你还好麽。”

完全没有防备的审神者确实受到了重创：“……你头可真硬。”

博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盟友，你最好能确定他的安全性。”仍有干员对审神者的存在感到警惕，“他身上有很危险的气息。”

“银灰先生，请相信博士的判断。”阿米娅无条件信任博士，“而且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天灾要来了！”

审神者随衆人一起擡头，天空呈现出燃烧般的红色：“我记得你说过，天灾会有预警。”

“会有。”

审神者定位精準，他们回到了博士那次失败作战的开端。

“但不是每次都準、即使準确，也不是每次都能及时逃离。”

博士伸手，阿米娅立刻递上备用终端，带着面罩的博士扫一眼屏幕，立刻报出一串坐标：“朝这个方向全速前进！”

“是！”

博士对着无人机反馈的画面，进行作战安排，等布置妥当，才招呼审神者：“久等了，我带你去我房间休息。”

审神者点点头，跟上，等干员全部散去之后，轻声问博士：“源石病，算不算一种污染？”

“算。”博士回答他，“也可以说是感染，或者寄生。”

房间到了，博士在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终端，把阿米娅给的备用机里的数据导过去：“我失去了多长时间的意识？我的干员没对你做什麽吧，额，除了我看到的那个场景。”

审神者：“也就几秒钟，什麽都还没来得及发生。”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又提起刚刚的话头，“我说的‘污染’，和你理解的，不是同一个意思。”

聪慧如脑力担当的博士，也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指的污染，是本丸所在位面所谓的‘污染’麽？”

“两种理解，一种，不该存在的、违背历史进程的，谓之污染。”

“另一种，与付丧神这种存在对应的，灵异层面的污染。”

审神者总结：“无论哪种，都可以以灵力为工具，进行驱逐。”

他问：“你愿不愿意、有没有什麽办法，让我试试？”

博士显然心动了，但他犹豫了，开口是一句：“但我现在看不见你的血条。”

第 17 章

审神者表示无需担心：“我能看到回去的路。最严重的结果，不过被驱逐回去。”

博士实话实说：“在这一点上，我很难完全相信你。”

审神者：“我应该没有什麽前科？”

博士：“我觉得你热爱走钢丝。请问在职业经理人的生涯中，你有没有签过对赌协议？”

“有。”审神者道，“对赌协议是很常见的商业合同，它不是走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