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相与还

一纸笑春风

回京

“哎，你听说了吗？翊王回来了。”

“谁！？就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兄弟？”

“是啊。”

“我还以为当年阴霖谷一战，他请辞回封地不会回来了，现在又是哪一出？”

“看来皇城要不太平了。”

大殿外几位大臣议论纷纷，一个两个都在谈论翊王回京的事，个个都满面愁容。

刚才早朝皇上向衆大臣宣告翊王回京，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消失了五年的翊王竟然还活着。

有些新入朝的官员甚至没听说过翊王，只知道皇上有个弟弟，还以为这个传说中的王爷早薨逝了，没想到这个王爷不仅没死，还回京了。

他们以为阴霖谷一战翊王重伤，当年请辞后便偷摸找个地方自生自灭了，如今重回京师，怕不是伤势大好？

当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二天，翊王上朝了。

他们见到的并不是所谓威风凛凛的将军，而是一个身娇体弱的病美人。

翊王上朝时，没说几句话就不停咳簌，脸色苍白如纸，但翊王的五官长的确十分精致，再加上面前垂下的两缕发丝，就算面容白皙也是十分俊俏。

有些大臣第一次看见翊王便移不开了眼。

怎麽同是身为男子，人家长得就那麽好看，就算是病恹恹的，也美的如画上一般，真是应了那句“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眸。”

“徵弟。”皇帝一说话，其他人的魂也被拽了回来。

刘徵语气有些虚弱：“皇兄。”

皇上道：“徵弟此次回来便好好治病，皇兄已为你寻得一名医，下了朝就跟你一起回府上。”

刘徵道：“皇兄，不必为臣弟费心费力了，这次回来也是想再见见皇兄，怕以后没机会了。”

皇上有些生气：“徵弟！莫要开玩笑。不要胡思乱想，皇兄定能治好你。”

刘徵劝慰道：“五年了皇兄。”

刘徵的意思皇上不是不明白，刘徵用了五年都没治好的伤病，岂是如今说好便能好的，皇上也不想跟他辩驳：“你不用说了，朕意已决。”

刘徵也不说了，他与皇兄一母同胞，从小就疼他，先皇与先皇后深爱，也只有他与皇兄两位皇子，因此皇兄对他更是溺爱，就连名字兄弟二人也极其相像，兄为刘徽，弟为刘徵。

今日朝上也没什麽事，便早早退朝了，刘徵在宫门口等着皇兄说的太医。

正值初春，风吹的还有些冷人，刘徵忍不住咳嗽，身上还有些隐隐作痛，想着这太医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要自己等这麽久，只怕又是什麽三脚猫大夫，把哄骗的皇兄团团转。况且这身伤病是自己应得的，治不好便治不好了，找个由头把他打发了便是。

刘徵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爽的声音，仿佛一滴水珠打在了石头上：“翊王久等了！”

刘徵忍不住回头，想看看来人的样貌。

一袭白衣在春风的吹拂下飘飘欲仙，衣边打着浅蓝色的丝线，还夹杂着些许银丝，在落日下下还反着银光。

“天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比王爷还美的人。”轿夫不禁赞叹。

“确实是美人。”刘徵也是第一次见。

来人没有穿着官服，仿佛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但刘徵从不相信世间还有这种人，洁白无瑕。

刘徵开口问：“你是……”

来人行礼道：“在下是太医院新来的太医，林子衿。直属于皇上，奉皇上旨意为翊王诊病。”

“林子衿？”刘徵若有所思，轻轻一笑：“好名字。”

林子衿回道：“谢王爷赞赏。”

刘徵向他摆手道：“走吧，回府。”

……

林子衿入府也不是顺利的，刘徽把他安排在了偏院，从偏院到刘徵的院子大概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林子衿也知道是翊王故意为难，他也没在意，对他来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虽是住在偏院，刘徵也没苛待林子衿，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还特意为林子衿弄了一个药房供他使用。

第一天收拾好一切已是半夜，第二天林子衿一大早就向刘徽请脉了。

“王爷如何？”随身跟在刘徵身边的侍卫问道。

林子衿道：“王爷可是哪里受过重伤？”

刘徵道：“左腿膝盖受过贯穿伤。”

“天气不好时可会痛？”

“嗯。”

“王爷没说实话。”

“怎麽说？”刘徵倒是好奇了。

林子衿道：“看脉象，王爷经脉的阻塞之象时有时无，应是周身受过严重的伤，但由以左腿最为严重，每当变天时浑身骨骼便会刺痛，锥心刺骨。其次王爷体内应当是中了毒，此毒耗损心脉，按照当前来看，王爷怕是没几年活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