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条脑袋啊！”

“不想做可以不做，我没逼着你。”

一听陈然说这话，左律就来劲儿了：“我还偏要给你做，自愿的。”

第二天，许承轩是被许承宇闹醒的。

“再睡会儿……哥……”许承轩嘴里嘟囔着往被窝里钻。

许承宇毫不留情地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每次都要这样，快起来，弄了早饭。吃完一起去看爸妈，我只请了半天假，局里最近很忙，在处理去年堆积的疑难杂案，缺人手。”

“嗯。”

吃过饭后，许承轩开着车缓缓驶入郊区。

今天的雪停了，墓林显得格外安静。

许承轩和许承宇一人抱着一束捧花穿过两排墓碑，走到两个墓碑旁，他们把花束放下。

“爸妈，我带着轩轩来看你们了。”许承宇把他买的水果在他们的墓碑前摆好，“你们看，他被我养的不错吧？今年已经升为副主治医师了，我也当上了刑侦队长。没让你们失望吧？”

许承轩的手无意识摸上墓碑前母亲的照片，他轻声唤：“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上个月太忙了，只有哥来看你们，儿子给你们赔不是。”

兄弟俩在墓碑前聊了一些家常，比如许承宇在队里怎麽样？又遇到了什麽案子，如果爸妈还在，说不定能和他一起讨论；又比如许承轩在医院里遇上了什麽奇葩病人……

“妈，轩轩还和小时候一样，好粘人。”许承宇说着扭头看了他一眼，“一到冬天就嚷嚷着冷，非要跟我挤一个被筒。你帮我说说他呗，他最听你话了。”

“就是很冷啊！”许承轩说着还缩了缩脖子，“我告诉妈你亏待我。”

两个人打趣了一会儿，许承宇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案，队里人手不够，我的休假结束。”许承宇无奈地摊了摊手，“你去哪儿？我送你去。”

许承轩摇摇头，笑眯眯地起说：“没事哥，你去吧，我想再和爸妈待一会儿。”

“好，记得联系我。”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

看着许承宇远去的身影，许承轩的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他艰难地转过身跪在地上给墓碑嗑了两个响头。

“爸，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许承轩每说一句对不起，就嗑一下头，“你们会后悔生下我吗？我……那麽恶心……”

收到许承轩发来的消息，左律不情愿的走进卧室找衣服换上，他有时候真不想见到许承轩那张冰冷的脸，尤其是那双透过镜片审视他的目光。

刚出门，左律就接到了左严打来的电话。

“姐姐，怎麽了？”

“那个微博Pishit是你吗？”左严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妙，“你跟我说实话。”

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左律甚至到电梯莫名其妙的被绊了一跤。

“是我。”

“周六回家一趟。”左严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小律，你闯大祸了。”

“什麽？”左律不明就里地询问着，“怎麽了姐？”

电话那头的左严欲言又止，最后遮遮掩掩地说：“和你一起拍照的是陈老师吗？你喜欢他是吗？爸知道了，让你回家一趟。”

“如果我不去呢？”

“他会亲自去找你。”左严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他有很多方法可以见到你的。”

左律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知道了，我会去的。”

许承轩发的那个地址，是一个私密性很强的餐馆，没有邀请码进不去。

“整这麽高级？”左律小声嘟囔着，慢悠悠地跟在服务员身后走去许承轩预定的包间。

一进去，左律就看到许承轩，他匆匆地扫了一眼，打了声招呼坐到他对面。

“左哥。”许承轩沖着他点头，他掏出手机把他和左振伟的聊天记录摆在他面前，“这个人是你吧？”

“不是，你们怎麽都能认出来是我？我明明都没有露全脸？”

“唇型，一只酒窝和你手上的痣，我没有见过谁的大拇指指根上有痣。其实很久之前就想问你，那颗痣，不会发生病变吗？”

听到许承轩这样说，左律眼睛都瞪大了一倍，再加上他扶眼镜的动作，让左律不寒而栗。

“你怎麽不去当警察？”

许承轩的手顿住了，而后面无表情地说：“我哥不让。”

“哦。”左律记起来了，许承轩有个哥哥，一身正气。每次见到他哥时，他都会莫名发怵。

“死哥控。”

“嗯。”许承轩没有否认，“你喜欢男的？”

“不行吗？”左律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