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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赶紧捂住嘴:“哦哦哦。”
夫人的动作还在继续,且越发过分。
楚召淮咬着手指,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他迷迷瞪瞪将手指插在“夫人”散乱的墨发中,抓着头发往上一擡。
夫人……姬恂眉眼带笑,墨发淩乱,问他:“夫君,为何成亲至今,还不同我圆房?”
楚召淮:“……”
楚召淮被吓傻了,第一反应竟然是:他们不是已经生了个孩子吗,不圆房哪来的儿子?
一旁的摇篮中,姬翊五大三粗挤在里面,蹬着腿哇哇大哭:“娘!娘这床好小。”
楚召淮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吓醒了。
这梦太过可怕,楚召淮额间全是冷汗,将淩乱的发浸湿紧紧贴在面颊上,他惊魂未定,捂着胸口喘息许久,瞳孔涣散着,险些直接被吓到犯心疾。
苍天在上!
他为什麽会做这种梦?!
前半段是美梦,后半段为何是那种走向?
楚召淮“呜咽”着抱着脑袋倒回榻上,恨不得一头撞失忆。
好在一大清早姬恂并不在榻上,否则楚召淮当场犯病给他看。
正将脑袋往枕头上撞,禅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楚召淮……喂!在家赵伯拦我,在这儿你又拦我?不是说都是同龄人不必避嫌吗?”
殷重山道:“王妃还未洗漱穿衣,世子贸然闯进去,实在不妥。”
楚召淮:“……”
儿子来了。
楚召淮头痛欲裂,蔫蔫地下榻洗漱穿好衣裳,外面的姬翊听到动静已溜达着进来。
“都日上三竿了你才醒?快些,咱们要打道回府了。”
楚召淮擦了擦脸,擡头看他一眼。
……又想起梦中这孩子窝在狭窄的摇篮里哇哇大哭的样子。
楚召淮简直惨不忍睹,移开视线尽量不看他:“嗯,马上好——王爷呢?”
“我爹好像有事,天刚亮就先回京了。”
楚召淮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洗漱穿戴好,楚召淮又去拜了护国寺大雄宝殿上的佛像,这才乘着梁枋的马车一路溜达着回京城。
路上楚神医又给梁枋诊了次脉,重新写了方子,果不其然又收了一箩筐的“神医”夸赞。
楚召淮努力绷着脸划拉方子:“这方子有提神醒脑的效用,你服用后夜晚怕是要干瞪眼到天明,等会你跟着去王府拿我研制的药,睡前服一次,能保你安稳入睡。”
梁枋颔首:“全听神医的。”
楚召淮又想乐了。
不过梁枋这神医神医地叫,外面护送的殷重山听到后许是会将这事禀报给姬恂。
这样一来,自己的“白芨”身份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暴露了?
白芨是他的化名,临安白家也没几个人知晓。
姬恂谨慎,若主动送上门恐怕他会觉得自己另有图谋。
更何况楚召淮小矮柜里全是毒药,若是被姬恂误会自己要下毒暗害他,许是会直接砍了他。
楚召淮哆嗦了下。
得找个机会让姬恂不经意地知晓自己身份。
楚召淮在马车里大声密谋“解毒”之事,梁枋瞧出他的有意为之,也跟着他一唱一和,务必要让殷重山听清楚。
姬翊倒是满脸懵然在那嗑瓜子,不懂这俩到底在讲什麽。
晌午时终于回到璟王府。
楚召淮回去寝房给梁枋拿药,只是刚进门就感觉视线一空,整个寝房一览无遗。
楚召淮一呆,身体摇晃着往后一跌。
身后的梁枋一把扶住他:“怎麽了神医?”
楚召淮哆哆嗦嗦,眼眶几乎瞬间就蓄满了泪:“神医……神医的拔步床呢?”
偌大寝房中那极其占地儿的拔步床不知去向,连带着他的小矮柜、凤仙橘、枇杷,还有好几大箱的银子,全都不见了。
难道府中遭贼了吗?
姬翊看他脸都白了,忙给他顺毛:“没事,没人敢在王府盗窃——赵伯!赵伯啊,这儿的拔步床哪儿去了?”
楚召淮眼圈都红了,喃喃重複着:“哪去了,哪去了……”
赵伯从寝房中单独的暖阁走了出来,见状“哎呦”了声,忙上前道:“王妃回来了,怎麽这副模样?您的东西都在隔壁暖阁放着呢,没丢。”
楚召淮勉强回过魂来,忙不叠顺着赵伯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寝房宽大,上回用膳的暖阁已被重新收拾好,楚召淮的小矮柜正摆在里间,啥也没丢。
楚召淮飞快上前,他心中还后怕着,蹲在那上上下下摸着小矮柜,手指哆哆嗦嗦蹭着上面白夫人亲手刻的“长命百岁”,终于彻底松了口气,险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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