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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
是姬恂能做出来的事儿了。
姬翊正要再解释几句,姬恂不知何时来的,懒洋洋靠在门边,淡淡道:“天色已晚,召淮要睡觉了。”
姬翊感觉他爹的眼神怪吓人的,只好起身干巴巴道:“那我先告退了。”
“嗯。”
等到姬翊离开,陛下亲力亲为将寝殿的门关上,转身刚要找楚召淮,就见连榻上空无一人。
楚召淮快步沖回内室,一下蹦到床上盖上被子,一副已经睡着的模样。
姬恂没忍住笑了声,擡步走了过去。
楚召淮听到脚步声,赶紧道:“我要睡了。”
“我只说几句话。”
楚召淮犹豫半晌,慢吞吞将被子往下扒拉,只露出一双眼睛:“什麽话?”
姬恂坐在床沿,将楚召淮乱糟糟的头发理了下:“你搬来明青宫之事是我派人传出去的。”
楚召淮一愣:“啊?为什麽?”
“朝臣总是逼我立后。”姬恂垂着眼看他,眸瞳中带着笑意,“我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让那些人全都闭嘴。”
楚召淮茫然看他。
姬恂为什麽要和他解释这个?
姬恂眉尾微动,道:“你若不喜欢,我便不做了。”
楚召淮如梦初醒,赶忙摇头,好一会又忍不住心中好奇,小声道:“你……你真的不打算立后吗?”
“自然想。”姬恂笑着道,“可这也不是朕说了算,得看白神医何时能答应?”
楚召淮一呆,爪子倏地揪住被角往上拽,挡住通红的脸。
和一年前的行事做派相比,姬恂已没了那股孤行己意的固执,甚至可以为了楚召淮而做退步。
楚召淮心里乱得要命,躲了一会忽然感觉姬恂俯身在他揪着被角的指尖亲了下,带着笑意道:“不必费心这个,如今你只要好好吃饭睡觉,努力将心疾治好,其余的什麽都不必管。”
楚召淮手指微颤,好一会才闷闷道:“你手段总是很极端,朝臣……会不会背后骂你是暴君?”
姬恂道:“我本就没想做明君。”
楚召淮:“……”
这皇帝当得还怪松弛。
楚召淮没再说话,翻了个身表示要睡了。
姬恂没得到阻拦,便当他默认了,隔着被子在他脑袋上亲了下:“晚上梦到我吧。”
楚召淮拼命摇头。
不梦不梦。
一梦到姬恂梦里全都是让人害臊的虎狼之词,累都累死了。
姬恂低低笑着,将烛火熄灭着离开。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朝堂之上便因“白院使府中公子入住明青宫”之事吵得不可开交。
姬恂一身龙袍姿态懒洋洋坐在龙椅上,撑着脑袋漫不经心注视着下面唾沫横飞的衆臣,好似口中骂得“不立后便让后宫进人,乃是昏君之举”不是他一样。
姬翊站在那听着脸都绿了,气势汹汹要和这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大臣吵个你死我活,被梁枋一把按住了。
姬翊强行忍住,眼神冰冷,像是一头兇悍的幼狼。
等到下面骂得差不多了,姬恂才懒懒地开口:“所以诸位爱卿的意思是?”
为首的老臣屈膝跪下,颤颤巍巍道:“望陛下将閑杂人等驱除出明青宫,早日立后诞下子嗣,这才是立国之本啊。”
姬恂眼眸带着笑意:“好啊。”
本以为要迎接陛下的毒嘴攻击,没想到得到个轻飘飘的“好啊”,满朝文武全都愣住了,愕然擡头看去。
这就……同意了?
衆人赶紧回神,全都屈膝下跪,唯恐陛下反悔似的,齐声呼道:“陛下英明!”
姬翊眉头皱起。
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学了不少,隐约瞧出姬恂气定神閑,似乎还有后招,回头和梁枋对视一眼。
梁枋摇了摇头。
姬恂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好得不得了:“衆爱卿都起来吧。”
衆人缓缓起身。
姬恂让左右内侍将帘子掀起来,支着下颌懒散地一一注视着下方的大臣,手指朝着刚才那只让他立后的出头鸟一点,笑得春风化雨似的。
“这位是……”
一旁佩刀的殷重山提醒道:“孙大人。”
“孙大人。”姬恂笑着道,“您是不是有个孙子,如今在鸿胪寺任职,还未婚配吧?”
孙大人愣了下,斟酌着回答:“是。”
“太好了。”姬恂一拊掌,“即日起便让孙公子入宫。您是国之栋梁,孙小公子就给个昭仪的位份吧。”
孙大人一僵,惊恐地噗通一声跪下:“陛下!这这!这万万不可啊!”
其他人也都呆住了。
“为何不可?”姬恂不明所以,“满朝上下皆知朕是断袖,当年先帝为朕赐下男妻时孙大人好像并未反对吧,怎麽如今朕只是想纳个昭仪你却说不可呢?难不成诸位是打算让朕这个人尽皆知的断袖纳女子进后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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