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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姬恂还在他耳畔用低沉的嗓音低声笑着,柔声问:“本王是粗人,若力道一不小心大了,王妃可要说出来。”
楚召淮耳根通红,匆匆一点头。
姬恂又笑了,指腹轻轻按在鲜明的齿痕上,凑到他耳畔问:“这样疼吗?”
楚召淮恨不得整个人往墙上贴,拼命摇头:“不不不……”
姬恂又换了个地方,故意似的:“这里?”
楚召淮咬着牙,手指揪着膝盖上的衣袍,险些将丝绸的衣裳撕破,近乎乞求地道:“你就涂吧,我不疼,死都不疼。”
姬恂似乎心情极好,床榻隐隐有些晃动。
似乎在无声地笑。
见楚召淮几乎要将脑袋埋到膝里,姬恂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好了。”
楚召淮差点一蹦三尺高,匆匆爬到床榻最里面,拥着被子遮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着水波的眼眸望向他。
姬恂很懂得逗猫,并未乘胜追击,反而没事人一样捏着药膏瓶道:“这是王妃自己调配的?本王的伤能用吗?”
楚召淮无声在被中吐了口气,裹着热意的锦被糊着半张脸,声音也闷闷的:“嗯,专治创伤,应当比王爷府中那个庸医要好得多。”
说完,楚召淮立刻后悔了。
糟了,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姬恂不会脱了衣裳让自己为他换药吧。
更何况方才他体贴为自己涂药,更是一种值得说出来的筹码,肯定会想着要捉弄他,看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心中暗爽。
楚召淮憋了半天,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小声说:“明日我会将药膏给庸医……不是,给府医,让他为您换药。”
姬恂似笑非笑看他:“如此甚好。”
话虽如此,他却仍随意把玩着药膏瓶。
楚召淮警惕地看他。
终于,姬恂张唇,準备说话了。
楚召淮严阵以待!
姬恂却道:“这药膏是用何种方子调配的,可能入口?”
楚召淮一愣,只问这个?
“能入口。”楚召淮吐出舌尖给他看,“这种小伤明日就能好。”
姬恂笑起来,将药膏放回床头小抽屉里。
楚召淮松了半口气,又疑惑看他。
干嘛要问能不能入口?
他也咬到自己舌尖了?
姬恂重新躺下,道:“睡吧。”
楚召淮“哦”了声。
后颈还涂着药没干,一时半会不能平躺,只好半侧着身子躺在软枕上。
白日睡了一整日,此时没什麽睡意。
楚召淮放空脑袋发了会呆,睡熟的姬恂已轻车熟路翻身挨过来,熟练抱住他的腰身,将人扒拉到怀中拥着。
楚召淮:“……”
楚召淮这回很冷静。
无法反驳的是他喜欢姬恂从后背拥来的姿势,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点抵抗从脑海消失得无影无蹤,连困意都随着热烘烘的怀抱袭来。
就这样吧。
楚召淮彻底放弃抵抗,陷入深睡前迷迷瞪瞪地浮现一个念头。
如果姬恂能一直这样,不再像宫宴时那样丢下他一人,他就……
还没想到“就”如何,人已彻底熟睡。
***
好似做了场永不醒来的梦,楚召淮白日睡了过久,昏昏沉沉天还没亮便已醒了。
姬恂还在保持同样的姿势抱着他,呼吸均匀洒在耳畔。
楚召淮眨了眨眼。
窗外昏暗,榻上温暖如春,从温暖怀中醒来,不再忧心去哪儿能费心费力赚银子……
好像是楚召淮前半生想都不敢想的场景。
楚召淮歪头想看姬恂,脖子又传来一阵痒疼,他唔了声,眉头皱起,觉得好奇怪。
那药是特制的,一夜过去唇上已结了痂,舌尖也已不疼了。
怎麽就后颈还没好呢。
楚召淮迷茫极了,轻手轻脚想要将箍着他腰的双臂给扯开。
只是才刚动,姬恂似乎不满他脱离掌控,双臂一紧,恨不得将他严丝合缝裹自己怀中。
“别动。”姬恂嗓音喑哑,梦呓似的道。
楚召淮差点被勒得岔气,没忍住挣扎了下:“王爷……”
姬恂没理会,反而贴得更紧,将下巴抵在楚召淮颈窝,呼吸滚热落在锁骨处,激得他浑身酥麻。
这个姿势过于亲近,就好像两人当真是恩爱夫妻,楚召淮猛地打了个哆嗦,耳根通红,想要努力往外挣脱。
才扑腾两下,他像是感觉到什麽,突然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回头望去。
姬恂闭眸沉睡,五官俊美温和,眉眼处没平日那股蔫坏的煞气,罕见得像个正常男人。
他不知将楚召淮当成旁人还是抱枕,双手一上一下环抱住怀中人,楚召淮和他身形相差极大,后背贴着姬恂的前胸,滚烫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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