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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上一下。
巨大的白色沙发容纳他们绰绰有余,翻滚也没有什麽问题。
“为什麽不让我说?”顾知煦双手撑在陆或雍的胸膛上,他看着身下的陆或雍,双眸迷蒙带着几分愠色,手稍稍用力抓着:“……什麽都不说,会误会的你知道吗?”
这句话似乎略有所指。
“那你现在说,我听着。”陆或雍的目光不经意掠过胸前,见这双手比什麽都诚实,紧紧地抓住自己胸肌,他曲起长腿,让身上的小醉鬼稍微可以靠着:“你想说什麽都可以,我听着。”
“第一,你千不该万不该瞒着我你尺寸的事情。”顾知煦擡起手,右手拇指压着左手拇指,数着自己要说的事,身体却没坐稳摇晃着往后一靠,恰好被膝盖抵住后腰才没倒:“你因为焦虑尺寸太大不跟我说导致的无法勃/起问题,让我耿耿于怀显得我是一个重色的人,也让我因为这件事跟你沖动离婚,我有错,那你自己说,你有没有错。”
陆或雍正準备说话,他见顾知煦俯下身靠近自己,用食指抵住自己的嘴。
指尖温热,透着酒的气味。
“亲爱的,你先听我说完再说,可以吗?”
这张脸喝了酒显得格外绮丽,眼睑半垂的凝视,染着微醺迷蒙的桃花眸看起来透着深情,就算这句话有点带着批评意味也足够迷惑人,尾音上扬,因为一声‘亲爱的’就容易先入为主以为要说情话。
恋爱爱就是这样自我攻略的。
【宝宝你喊我亲爱的,我好开心。】
【很好听。】
【我很喜欢。】
陆或雍克制着还没被允许的亲吻,最终还是没忍住,握住抵住唇的这根手指,用鼻尖迷恋地微蹭,哑声回答:“好。”
“第二,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顾知煦压下肩,动作让领口处的纤细脖颈映入某人眼底,轻微压低的语气,透着几分清冷审问。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彼此的气息缠绕在鼻间。
两人对视良久。
顾知煦还没等听到答案,就觉得脑袋有些犯迷糊,晃了晃脑袋,试图摆脱掉这样的困意。
这种感觉不仅仅是醉酒,他感觉是读心术的副作用在作祟,只要是读到了他人的心声意识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困意,就像现在,意识开始不清醒了,坐姿也渐渐变成了趴在胸膛上,脑袋枕在胸口。
“……有没有?”
陆或雍原本心头一颤,以为顾知煦发现了什麽,却被这个窝入怀中的动作软化了心髒。
他轻轻地抚摸着胸口上的脑袋,手指顺势插/入柔软的发丝中,像是寻常哄睡那般:“宝宝困了吗?”
问出这句话时眼里尽是晦涩複杂,是他明知顾知煦醉了可能会忘了上一秒自己问过的问题,所以卑劣地转移话题。
自己确实是个胆小鬼。
做过的事……
他不敢承认。
为了那点患得患失,为了维系这段关系。
——陆或雍,就算你在我面前跪几次都没有用,就算我没有当着知煦的面前亲手否认你们的关系但这不代表着我会默许你们的关系,我不会祝福,我只会理智看待你们这段关系,你们走不远的。
——或许陆家是足够强大,但你用什麽承诺知煦的未来?你可以给到他什麽保证,钱?那我的孩子不缺钱,物质方面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他。如果你要跟我说真爱,那我只能说没有孩子的延续,你们无法长久维系这段只有结婚证的爱情。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这句话有不满,但我是知煦的母亲,那你就必须尊敬我。
——你将我的孩子带离我的身边,那我的不祝福就是你们这段关系的坎。
——我就是这麽直接的人,你听得了就听,听不了那我只能说你们好好过吧,能走多远交给时间,交给现实。
——现实会告诉你们。
趴在胸口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也趋于平稳。
而擡起手臂挡住眼皮的人也极力克制着自己波动的情绪,隐忍着呼吸生怕弄醒身上睡着的挚爱,不想让自己沉浸在曾经被抨击的记忆里,不想让曾经那个散发一切魅力勇敢追求对方的自己嘲笑。
最终还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触发焦虑。
急需要慰藉。
巨大的沙发瞬间转换了位置。
陆或雍将熟睡的顾知煦压在身下,手托着发软的后颈,他呼吸凝滞,脑子里那根弦在失控边缘顷刻间崩断,忍了又忍,深深地凝视着睡颜乖巧的爱人,通红的眼底蕴着再也压制不住强烈的情绪,低下头埋入纤细白皙的肩颈,落下一道又一道掺杂着滚烫吐息的亲吻。